爱情奏鸣曲
郭仁发
一
在昏暗的灯光下，除文海在公路上独自徘徊着。
过去的热恋情景像叠影在他眼前映现，东倒西歪，纷纷乱乱。
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呼唤他的声音，隐隐约约，但很耳熟，像是张雪梅的。陈文海循声跑去。在无边的旷野上，陈文海狂奔着。
他模糊地看到了远方的身影，可是，任凭他怎么跑，那个身影总是离他那么远。
狂风聚集着乌云。陈文海精疲力竭地倒下了。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陈文海仰望天空，声泪俱下。
“嘀嘀嘀！”，汽车喇叭声把陈文海从梦幻中惊醒。
陈文海继续在公路上徘徊着。
忽然，他发现前面路灯下有一个年轻姑娘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什么书。当陈文海走到她面前时，姑娘合上书本朝他相反的方向走去。接着，从他身后传来了说话声。陈文海回头朝身后一看，是两个年轻的姑娘，其中有一个正是刚才在路灯下看书的那个姑娘。
“瑞芳，你的这种刻苦学习精神真的很令人佩服！”
“不学习不行啊！”李瑞芳认真地说道，“要想给学生一碗水，老师自己就得要有一桶水。”
“报刊杂志上就是这么说的。”张秀娟笑着说道。
“我虽然已经大学毕业，但是，我总觉得自己还有好多东西要学。”
“我们就是应该有这种‘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的精神。”
当这两个姑娘从陈文海身边经过时，他忍不住对其中的一个姑娘叫起来：“你是张秀娟，对不对？”
张秀娟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叫张秀娟？”随即又高兴地叫道：“你是陈文海！”过了一会儿，张秀娟又笑着问道，“你现在还在那所学校上班吗？”
“还在那所学校上班。”陈文海笑着回答道。
他们俩闲聊了一会儿便分手了。
陈文海走后，李瑞芳笑着问张秀娟：
“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人是你的同学吧？”
“对。”张秀娟笑着说道，“他和我是一个系的，不过不是一个班。”过了一会儿，张秀娟又笑着问道，“你现在有没有相好的？”
“什么相好的？”李瑞芳故意装糊涂。
“就是对象啊！”张秀娟笑着说道，“或者说是男朋友。”
“我哪有对象啊？”
“既然还没有，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张秀娟笑着问道。
“以后再说吧！”
“还以后？”张秀娟忍不住叫了起来，“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你今年都已经24岁了！”
“24岁又怎么啦？谁也没有规定24岁非得要结婚！”
“你是不是挑花眼了？”
“我没有挑啊！”
“我听说有好几个男孩正在追你，有没有这回事儿啊？”
“我一个也没看上！”
“你眼眶还蛮高的！”过了一会儿，张秀娟笑着说道，“你就别再挑了，差不多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让我随便凑合一个？”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二
陈文海收到了一封信，信里是这么写的——
“不知你现在有没有对象，如果没有，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那天晚上，我们俩在公路上相遇，我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姑娘吗？她叫李瑞芳，也是学中文的，很有事业心。你是不是考虑一下，然后再给我回音。”
看完信，陈文海给张秀娟写回信告诉她：现在他还没有从爱情的痛苦中挣脱出来，不想去考虑个人婚姻问题。不过，他愿意跟李瑞芳交往，因为这对他的事业或许会有帮助。
就这样，陈文海和李瑞芳开始了来往。
他们俩在文学方面谈得很投机，谈起话来就像滔滔不绝的江水。他们从中国的古典文学谈到世界名著，又从世界名著谈到各自的创作甘苦，一谈起来就是老半天，时间在他们俩的身边不知不觉地溜走。他们俩为遇到了文学上的知音而感到欣慰。
然而，在频繁的来往中，李瑞芳觉得陈文海似乎有什么难以言喻的痛苦，于是，有一天，她这样问陈文海：
“陈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没关系，你尽管问！”
“你以前是不是谈过恋爱？”
“怎么跟你说呢？”陈文海犹豫了一下，然后闪烁其词地说道，“算是谈过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李瑞芳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不是不愿意回答我的这个问题？”
“我差点神经失常！我差点去死！”
“你是不是言过其实了？”
“一点儿都没有言过其实！”
“你能不能跟我说详细点？”
“不堪回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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