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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
    陈文海见到校长,笑着问道:
    “你不是说张雪梅快要和别人结婚了吗?可是,为什么她本人不承认呢?”
    “也许她是一个女孩,不好意思承认!”
    “这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陈文海决定揭穿他,“是你希望她快和别人结婚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校长故意装糊涂!
    “这难道还要我明说吗?你不就是反对我和她好吗?”
    “你瞎说什么呀?我干吗要反对你们俩好?我吃饱了撑的?”校长语带讥讽,“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她根本不喜欢你?”
    “你胡说!”陈文海满腔怒火,“你这么说到底有什么根据?”
    “当然有根据了!”校长得意洋洋地对他说,“大家都在说你单相思,这难道还不能算是根据吗?”
    “这纯粹是谣言!”陈文海更加愤怒,“你们那伙人也太卑鄙无耻了!为了把我搞垮搞臭,你们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正在这时,张秀英和王桂芳来了。张秀英对陈文海说:
    “你快跟我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来到办公室后,王桂芳笑着对陈文海说:
    “你干吗要和校长吵呢?他反对你们俩好,一方面是由于对你有成见,另一方面是由于他忌妒你!你心里明白就行了!”
    “刚才我们三个还在谈到你,都很同情你!”张秀英对陈文海说。
    “哪三个?”陈文海问张秀英和王桂芳,“除了你们俩还有谁?是不是张雪梅?”
    “让你猜对了!”王桂芳笑着对他说,“其实,张雪梅还是挺敬佩你的!”
    “她敬佩我什么?”
    “敬佩你的才呀!”张秀英也笑着对他说,“张雪梅说:如果不是家里人反对,她真的想……”
    “你不要再说下去了!”陈文海连忙打断她的话,“现在,我全明白了!其实,张雪梅还是挺喜欢我的,我说得对不对?”
    “你心里明白就好!”张雪梅和王桂芳都笑了。

    翟校长正在办公室里看《人民日报》,总务主任焦菊花进来了。
    “我不明白,张雪梅明明有对象,陈文海为什么要老去纠缠她?”
    “张雪梅也糊涂,怎么就不能离陈文海远点?”
    “那你就不会分别找他们俩多谈几次话!”
    “我找他们俩谈话的次数还少吗?”翟琳苦笑了一下,“他们俩根本不听我的,我又有什么办法?”
    “实在不行的话,你就找陈文海的妈,让她好好管管自己的儿子!”
    “我找了,可是他妈只会袒护自己的儿子,把责任都推到张雪梅的身上,言外之意,是张雪梅勾引他的儿子。我把话说重了,她就说张雪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骂张雪梅是‘狐狸精’。”
    “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会有什么样的儿子!”焦菊花笑着说道,“要不我找他妈好好谈一谈?也许有的话我们女人之间说起来更方便。”
    “那你打算怎么和他妈谈?”翟校长皱了一下眉头,“他妈大字不识一个,又是一个蛮不讲理的母老虎,你敢惹她吗?”
    “那我就一个劲地吹捧他的儿子,一个劲地贬低张雪梅,使她觉得张雪梅根本不配他的儿子,这样,她就自然而然地会更加起劲地反对陈文海去追张雪梅了。”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翟校长笑着说道,“现在,有不少男孩都在追求张雪梅,而张雪梅又是一个特别多情的女孩,你可以充分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使陈文海的妈认为他的儿子去追张雪梅是一件多么不光彩的事情。另外,我们还要想办法在陈文海的妈和张雪梅的妈之间制造矛盾,甚至使她们之间产生敌对情绪,只要两家大人闹翻了,陈文海和张雪梅还能继续做他们的美梦吗?”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一个主意。”焦菊花也笑着说道,“陈文海写给张雪梅的信不是还在你的手里吗,他们俩之间不是经常闹矛盾吗?你就对陈文海的妈说:陈文海如何如何地欺负张雪梅,经常把张雪梅气得直哭,而这些信正是张雪梅主动交给你的!这样一来,陈文海就会恨张雪梅,而张雪梅也会恨陈文海。”
    “这个主意不错,一箭双雕!”
    “如果我们的这个计划成*****了,陈文海和张雪梅不成为仇人才怪呢!” 焦菊花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这个计谋是不是损了一点?”接着又说道,“管它损不损呢!”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过了一段时间,陈文海和张雪梅说话,张雪梅不但不理他,还表现出一副鄙夷不屑的神态,这使陈文海既莫名其妙又痛苦不堪:“我那么喜欢她,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态度来对待我?”
    为了把问题弄清楚,陈文海一连几天给张雪梅写信,希望她能回心转意,然而,张雪梅依然我行我素。陈文海不甘心,又一连几天去登门拜访她,可是,张雪梅竟然给他吃闭门羹。陈文海没有气馁,接着给张雪梅写信,态度更加诚恳,言辞更加恳切,希望能以此打动张雪梅那颗冷漠的心,然而,张雪梅一见到他就怒目而视。
    一天下午,有人告诉校长:陈文海还在死皮赖脸地纠缠张雪梅,于是,校长便把陈文海叫到办公室。
    “陈老师,你就不要再对张雪梅抱什么幻想了,她真的快要和别人结婚了!”
    “你这是在骗我吧?”
    “我干吗要骗你呢?”说着,校长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然后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些信都是你写的吧?”
    “这些信怎么会到你的手里?”陈文海感到很奇怪!
    “这你就不要管了!”校长嘿嘿一笑,“实话告诉你吧,这些信张雪梅连看都没有看!你大概已经明白这说明了什么吧?”
    “真是奇怪,你怎么知道她连看都没有看?”
    “因为我是她叔叔呀!难道她没有告诉过你吗?”校长再一次嘿嘿一笑,“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难道你还没有对她死心吗?”
    “你这搞的是什么鬼名堂?”
    “不是我搞什么鬼名堂,而是由于你本身大脑有问题!”校长更得意了,“大家都在说你单相思,而你自己却到现在还不明白!”
    “你们胡说,你们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本来陈文海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现在校长竟然还这样对待他,使他心里更难受。吃过晚饭后,为了缓解一下情绪,陈文海决定到铁路上去走一走。
    这时,暮色已经扑落下来,山上山下亮起了无数的灯。陈文海仰望天空,天上没有月亮和星星,一团团的浓云在夜空中翻滚着。
    陈文海边走边想:校长和张雪梅的关系特别好,难道他就不希望张雪梅能找一个真正对张雪梅好的人?也许校长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对张雪梅是真心实意的,我应该好好地找他谈一谈,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
    想到这里,陈文海便疾步向翟琳家走去!

    来到翟琳家后,陈文海见他的妻子也在,便对他说:
    “我有话要和你说,不过,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是不是到学校里去说?”
    “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还要避着我说!”陈月娥笑着说道。
    陈文海和翟琳向学校走去。
    校长的办公室在楼上。上楼后,校长打开办公室的门,拉亮灯,然后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让陈文海坐对面。
    等两人都坐下后,陈文海尽量心平气和地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校长,希望校长能理解他的难处和苦衷,使陈文海感到遗憾的是,尽管他说得口干舌燥,然而,校长根本没有认真听,只顾埋头看报纸。
    “你说完了没有?”过了一会儿,校长不耐烦地问他!
    “说完了!”尽管陈文海很失望,然而,他还是耐着性子对校长说,“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不知道校长是不是能真正理解我?”
    “我当然能理解你啦!”校长的一双眼睛仍然没有离开报纸,“陈老师,你受过高等教育,应该懂得婚姻是要靠两厢情愿的,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
    “我从来没有逼过她非要嫁给我,我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希望她不要动不动就不理我,甚至莫名其妙地恨我!”陈文海接着说道,“你知道,我现在身体仍然很坏,根本禁不起她如此折腾我!”
    “你不要再找借口了!你以为我是大傻瓜呀!你说来说去不就是希望她能嫁给你吗?”校长根本不顾陈文海的情绪,仍然按照他自己的思路对陈文海说,“陈老师,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儿,好好地想一想自身的条件,看对方到底会不会嫁给你?”
    “难道婚姻可以不讲爱情而只讲条件吗?”
    “爱情能当饭吃吗?中国自古以来就讲‘门当户对’,这种传统的婚姻观念已经在中国人的头脑里根深蒂固,你能改变它吗?”
    “要想改变这种传统的婚姻观念是很难,然而,现在毕竟是社会主义社会,我们总不能还像封建社会那样不要爱情吧!”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她根本不承认她爱你!”
    “那是由于她承受不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你心里还是挺明白的嘛!”
    “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在对她施加压力?”
    “瞎说,我怎么会对她施加压力?”
    “你别装了,你以为我是大傻瓜呀!”
    翟校长点燃一支烟,猛吸了几口,然后紧皱双眉,一声不吭!
    “我问你,张雪梅到底爱不爱我?”陈文海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根本不该这么问我!”校长似乎很生气。
    “你为什么骗我说张雪梅快要和别人结婚了?”
    “陈文海同志,请你不要这样咄咄逼人,这样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校长更生气了,“她怎么会来爱你?她又怎么可能来爱你?”
    “她到底爱不爱我,难道我心里还会不清楚?”
    “这么说,她确实是爱你的?”
    “这难道还会有假吗?”
    “那你说说看,她是怎么爱你的?她已经爱你爱到什么程度?”
    “你这不是不讲理吗?难道爱情是可以用简简单单的一两句话说清楚的吗?”
    “既然你们俩是真诚相爱,那你就去娶她好了,找我又有什么用?”
    “我去娶她?”陈文海冷笑了一声,“有人对她施加压力,使她不敢再理我,我还怎么去娶她?”
    “谁对他施加压力你就去找谁算帐好了!”
    “就怕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在指谁?你说话要有根据!”
    “我当然有根据了!”陈文海接着说道,“我怕这个人不敢当着我的面承认,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他承认了,我就一定会和他拚命!”
    “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说这些没用的话!”校长大声嚷道,“你愿意娶谁就去娶谁好了,这和我屁相干!”校长边嚷边站起身,拉灭灯,“走吧,陈文海同志!”

     翟校长大步地向前走去,陈文海紧随其后。
    “听你刚才的意思好象我要娶张雪梅你已经同意了!”
    “我同不同意是次要的,关键是看她愿不愿意嫁给你!”
    “她怎么会不愿意?”陈文海反问道,“我那么爱她,她怎么可能会不愿意?”
    “不错,你是很爱她,然而,她确实爱你吗?”
    “你怎么又问我这个问题?难道非要她当着你的面说爱我吗?”
    “你这是自作多情!”校长声色俱厉地反问道,“张雪梅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会来爱你这个书呆子?”
    “原来你也认为我是书呆子,所以就断定张雪梅不可能会来爱我!”
    “你还不承认自己是书呆子!”校长提高了嗓门,“张雪梅经常在我面前说你书生气十足,不懂女孩的心,不会体贴女孩,这难道还不足于证明你是一个书呆子吗?”
    “就算我是一个书呆子,也有追求爱情和幸福的权利!难道你连这些也想剥夺吗?”陈文海真的生气了,“你以为我不明白,正由于我在你的眼里是一个书呆子,因此,你才怕张雪梅会爱上我,千方百计地阻挠张雪梅来爱我,对她施加压力,迫使她嫁给别人!”
    “你说话要负责!我什么时候对她施加压力逼她嫁人了?”
    “别不承认!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别人说得一点儿都不错,你确实神经有毛病!”
    “你才神经有毛病呢!”陈文海义正词严地反击道,“只要大脑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看得出来张雪梅是我的,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会不承认,才会从中作梗!”
    “你到现在为止竟然还如此执迷不悟!”校长决定破釜沉舟,“实话告诉你吧,张雪梅不但不爱你,还非常讨厌你,有时甚至对你厌恶到了极点!”
    “你怎么知道她厌恶我?”陈文海继续反击道,“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说是什么关系?”校长恼羞成怒,“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就只好再次让你见识见识这些是什么东西,它们是怎么落到我手里的!”说着,校长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那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再次在陈文海面前晃了晃,冷笑一声,“这些是不是都是你写给张雪梅的情书?”
    “这和你有关系吗?它们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是你从张雪梅那里偷来的吧?”
    “笑话,我偷你们的情书干什么?我吃饱了撑的?”校长又冷笑了一声,“实话告诉你吧,这些情书都是张雪梅主动交给我的!她早就要我这些情书退还给你本人,是我怕你受不了再次受刺激,才一直拖到现在!张雪梅还告诉我:她多次拒绝你,可是,你还是死皮赖脸地去纠缠她!她被你逼得万般无奈,只好决定提前和吴俊华结婚!这下你总该死心了吧?”说完,便把这个信封向陈文海怀里扔去!
    这时,他们俩已经走到了学校大门口。
    陈文海从地上捡起信封,抽出信纸一看,果然都是自己写给张雪梅的情书!
    “啊,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文海连忙把这些情书胡乱地塞进信封里,在绝望中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见陈文海气得快要晕倒了,校长连忙去扶他。
    就在校长要去扶他的一刹那,陈文海趁势紧紧揪住了他的胳膊,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直响,他恨透了校长!
    “你确实神经有毛病,应该马上送精神病医院!”说着,校长就要回办公室给医生打电话!
    “你卑鄙!今天,我要和你拼个鱼死网破!”陈文海歇斯底里地喊道!
    校长被陈文海的喊声吓得心惊肉跳,连忙说:“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校长使出浑身力气挣脱了陈文海的“纠缠”,落荒而逃!
    陈文海极其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这时,一弯残月正孤零零地挂在天边!
    陈文海扶着学校那扇大铁门,喃喃自语着:“这真是一个扑朔迷离稀奇古怪的世界!”
    茫茫夜空中,几颗暗淡的星星正在不停地眨着眼,俯视着这个荒唐离奇的世界!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陈文海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孤独凄凉感!
    刚才发生的一切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十分钟,然而,在陈文海的眼里,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这几十分钟的时间里,陈文海似乎一下子看清了翟琳及其那伙人卑污的灵魂,明白了很多他以前从来没有认真想过的道理!
    陈文海想:在这个喧闹的世界上,由于人们之间互相不理解,因此,人活着是多么地艰难和孤独!尽管你有多么美好的愿望,你为实现美好的愿望作出了种种努力,然而,现实是冷酷无情的,往往把你的美好愿望击得粉碎!
    和千千万万的年轻人一样,陈文海也追求爱情和幸福,希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温馨家庭,一个能躲避风浪的平静港湾,然而,由于种种主客观的历史和现实的复杂原因,陈文海的这种完全正当的追求被形形色色的人所误解或曲解,于是,爱情的悲剧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歌德在他的小说《少年维特之烦恼》中说:“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正处于青春年华的陈文海和张雪梅,他们互相爱慕又有什么错?退一万步讲,即使张雪梅果真不爱陈文海,这难道是陈文海的过错吗?人们有什么理由去嘲笑和指责陈文海?
    也许,在陈文海和张雪梅的爱情问题上,人们的猜测和判断是正确的,张雪梅也有一万个理由不爱陈文海,然而,人们为什么就不能对陈文海多一点宽容和理解,因为,男女之间的感情实在是太复杂了,张雪梅可能被某些假象所迷惑而暂时不能接受陈文海对她的爱,甚至对陈文海产生厌恶之情,一旦张雪梅真正理解了陈文海对她的爱,她就会不顾一切地用更加热烈的爱去回报陈文海!
    猝不及防的打击使陈文海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在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脸显得憔悴不堪,没有一丝血色,仿佛变成了木头人,两眼发直,呆然而立!
    在这个冬天的夜晚,寒风一阵阵地向陈文海吹来,吹干了他脸上的泪痕。他抬起头来仰望苍茫浩瀚的茫茫夜空,觉得自己太渺小了!在20多年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上,他逐渐认清了世人的真面目!他感叹道:连人人无比向往的美好爱情世人都敢嘲弄,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希望?然而,人总得要活下去,不能轻易地去死!人怎样才能活下去呢?这可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大问题!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千百年来,不同的人作出了不同的回答!
    在这个问题上,几乎每一个人都不会否认,人活着是要有精神寄托的!
    陈文海想:爱情已经开始从我的身边离开,以后,我不会再对爱情抱什么希望了,我应该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这种新的生活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陈文海苦苦地思索着!
    陈文海感到疲惫不堪,这种疲惫主要来自精神方面,他感到迷茫,不知今后的人生道路到底该怎么走!
    夜色愈来愈浓,陈文海想:我应该回去了,尽管回到那个单身宿舍后会感到更加孤独,然而,那里毕竟是我的栖身之所啊!
    想到这里,陈文海便拖着沉重的脚步极其艰难地一步步地向单身宿舍挪去!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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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
      终于到“家”了!
      与其说是家,倒不如说是窝!因为,如果从真正的意义上说,家应该是充满温暖的,而陈文海的这个所谓的“家”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可言,冷冷清清的,和“鸟窝”没有什么不同!
      还是让我们先来光顾一下这个所谓的“家”吧!一张床,一个书桌,两个木箱(一个用来放衣服,一个用来放书籍),两个脸盆(一个用来洗脸,一个用来洗脚),两个碗(一个用来盛饭,一个用来盛菜)!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这就是20世纪80年代一个知识分子的单身宿舍!
      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晚,谁也不知道刚才所发生的那件事情,一个普普通通的知识分子在精神上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磨难!多少年以后,每当回忆起这个夜晚,陈文海总是感慨万端!这是一个令人痛苦不堪刻骨铭心的极其不寻常的夜晚,陈文海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了!
      在这个极其不寻常的夜晚,陈文海经过痛苦的思索后作出了一个重大的人生选择——为事业而奋斗!尽管这个事业在当时还显得有些模糊,不象后来20世纪90年代那么明朗,然而,这毕竟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从此以后,他不再去追求“爱情”那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陈文海痛下决心:他要向爱情告别!
      夜风一阵阵地从窗外吹进来,电灯不停地摇晃着,昏暗的灯光照在陈文海苍白的脸上!
      忽然,陈文海的视线落到了床上那个信封上面,那个被校长弃之如敝屣的鼓鼓囊囊的信封!
      刚才进门的时候,陈文海怀着极其愤怒的心情把这个信封狠狠地扔到了床上!这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信封,里面装的是陈文海对张雪梅的一片真情,一片可以感天动地的肺腑之言!令人遗憾的是,这片真情,这片可以感天动地的肺腑之言,已经被张雪梅践踏得分文不值!
      望着这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陈文海不禁潸然泪下!泪水模糊了陈文海的视线,与此同时,整个世界也变得模糊不清了!陈文海想:这本来就是一个模糊不清的世界,因为很多人常常被假象所迷惑,浑浑噩噩地活着,分不清是非曲折!
      陈文海又望了一眼这个鼓鼓囊囊的信封,不禁发出了一阵狂笑!这狂笑在深夜里令人毛骨悚然!陈文海想:既然装在这个信封里的爱情已经被人践踏,那么,这个信封也就没有保存的价值了!于是,他从抽屉里拿出火柴点燃了这个信封,顷刻间,这个信封里所装的爱情变成了黑色的蝴蝶,可笑地在他的房间里飞舞!
      面对这些黑色的蝴蝶,陈文海感到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因为他终于做完了他的爱情梦,这令人啼笑皆非的爱情梦!
      黑色的蝴蝶还在房间里飞舞,陈文海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回到了那天真浪漫的童年和少年时代。
      说心里话,陈文海非常怀念过去,从戴上红领巾到加入红小兵,从加入红小兵到戴上红卫兵标志,从黄浦江畔到武当山下,从小山村到工厂,从工厂到大学校园,陈文海一路走来!虽然过去已经一去不复返,但是,那美好的岁月是令人难以忘怀的!
      陈文海想起了曾经和他朝夕相处的伙伴,那些聪明漂亮天真可爱的女孩们,他们一起度过了令人神往的美好日子!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黑色的蝴蝶终于停止了飞舞,陈文海又重新回到了现实!
      虽然黑色的蝴蝶已经停止了飞舞,但是,陈文海的心情仍然无法平静,犹如大海的波涛在他的胸中汹涌澎湃!
      离开一堆已经停止了飞舞的黑色蝴蝶,陈文海猛然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本稿纸,然后,奋笔疾书起来!不一会儿,在他无声的哭泣中,一首用泪水凝结而成的爱情挽歌诞生了!
      陈文海扔掉笔,用颤抖的声调大声朗诵起来!随着跌宕起伏的节奏,陈文海声泪俱下!稿纸被打湿了,陈文海的视线也随之变得模糊了!
      陈文海仿佛看到:在一条荆棘丛生歪歪扭扭的小路上,一个孤独者正在向前走去,渐渐地,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天亮了,漫漫长夜终于过去了。
      昨天,陈文海折腾了整整一夜。在这一夜里,他想了很多很多,感伤的泪水快要流成了一条河,不过,最后他还是想开了。他决定埋葬旧我,去塑造一个新的自我。
      然而,事情并不象陈文海想象得那么简单和顺当,一场出乎他预料之外的人生考验正在等着他!
      第二天早晨,陈文海刚要去上班,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张秀英和王桂芳。张秀英神色慌张地对陈文海说:
      “刚才,赵志刚告诉我们:你和张雪梅的事情闹大了,翟琳召集他、高兰花和焦菊花三个人在一起秘密开了一个会,决定把你骗到精神病医院去!你可要小心一点,千万别上了他们一伙人的当!”
      “赵志刚不让我们俩把这一消息告诉你,怕你受刺激真的神经失常了,可是,我们俩认为:如果不把这一消息告诉你,万一你真的被他们骗进了精神病医院,那后果同样严重。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事情的真相事告诉你,让你有一个思想准备。”王桂芳这样说道。
      “谢谢你们俩把事情的真相事告诉我!”陈文海对他们俩说,“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轻易地上他们那伙人的当的!”
      “那我们俩就先走了。”说完,张秀英和王桂芳就离开了陈文海的单身宿舍。
      过了一会儿,陈文海向学校走去。
      刚走到学校大门附近,陈文海只见翟琳和几个人正在小声地说着话,好象正在策划着什么阴谋。当陈文海刚跨进学校大门,翟琳连忙伸出手要去抓他,陈文海见机不妙,拔腿就跑!
      下午,张秀英对陈文海说:“今天早晨,你幸亏逃跑了,否则,你就被翟琳那伙人抓进精神病医院了!真是人心险恶呀!”
      上课铃响了,陈文海拿着语文课本和备课本向初二班教室走去。当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见到了张雪梅。使他感到难以忍受的是:张雪梅竟然得意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用眼神告诉他,“我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
      下课以后,张秀英对陈文海说:
      “我真没有想到你们俩的事情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
      “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桂芳问陈文海,“你们俩的事情怎么会惊动校长?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会使校长那么恼火和恨你?”
      “你呀,真是太缺乏社会经验了!”张秀英接着说,“你明明知道校长和张雪梅的关系特别好,就不该把什么心里话都和他说!”
      “我总觉得校长好象也喜欢张雪梅!”王桂芳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见陈文海一句话也不说,张秀英笑了,“你怎么啦?好象我们俩也把你给得罪了!”
      陈文海仍然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离开了她们俩。
      “你说,陈文海到底怎么啦?”张秀英迷惑不解地问王桂芳。
      “我怎么知道!”王桂芳推了推鼻梁上的近视眼镜。
      在以后的一个多月里,陈文海整天一脸冰霜,一句话也不说,见了谁都不理,因为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一个多月来,张雪梅整天欢天喜地的,那鄙视、嘲笑和得意的表情像万把钢刀剜他的心;翟琳、赵志刚、高兰花花和焦菊花等人的脸上总带着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的古怪表情;还有人一见到他就指指点点的,似乎也在嘲笑他!
      “难道这就是爱上一个女孩的下场吗?”陈文海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去爱任何一个女孩了!

      学校又放寒假了。在寒假里,陈春梅对陈文海说:
      “李雅芳告诉我,有一次她去找你,你不理她!她说你真是一个怪人!”
      “……”
      “你怎么连我都不理了?”妹妹笑着问陈文海,“是不是张雪梅和李雅芳都快要和别人结婚了,你心里不好受?”
      “……”
      见哥哥什么话也不愿意说,妹妹打趣道:
      “你本来就是一个性格内向不愿意多说话的人,现在发展到连一句话也不愿意说了,你就不怕使自己变成一个哑巴?”
      “如果我真的是哑巴就好了!”陈文海对妹妹说,“我以前和张雪梅和李雅芳说了那么话,可是,最终怎么样?她们还不是照样不理解我?在很多情况下,隔阂、怨恨和仇视就是由于人与人之间缺乏理解才产生的!如果人与人之间多一点理解,人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了!”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陈春梅对哥哥说,“你总不至于打一辈子光棍吧?”
      “以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我还没想好,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 哥哥严肃地对陈春梅说,“总而言之,我相信未来一定会是美好的!”
      “人活着不可能总是倒霉,总有一天会时来运转的!”
      “你这话我爱听!”
      中午,陈文海在食堂见到了张雪梅,使到感到惊讶的是,经过一个寒假,张雪梅不但变丑了,还打扮得土里土气的,就像是一个农村姑娘!
      看到张雪梅这副模样,陈文海心里很不是滋味!
      陈文海想:张雪梅一定是还没有结婚,否则,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开学后,张秀英告诉陈文海:张雪梅的婚期又推迟了,可能要等到“五一”才能结婚。

      几天以后,吴宝珠对陈文海说:
      “我看你一个人过得挺艰难的,想为你介绍一个对象,可是,又不知道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现在,我已经对爱情心灰意冷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考虑婚姻问题!”
      “那你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吴宝珠笑着问他,“你现在是不是还在留恋张雪梅?”
      “留恋又有什么用?张雪梅都快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
      “我看得出来,你现在很痛苦!”
      “我的这种痛苦别人是很难理解的!”陈文海问她,“现在,人们是怎么看待我和张雪梅之间的爱情的?”
      “你想听真话吗?”
      “我当然想听真话了!”
      “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吴宝珠对他说,“现在人们都认为你是在单相思!”
      “啊?”陈文海感到很吃惊,“怎么会是这样?难道人们都是瞎子和聋子吗?”
      “人们这样认为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呀!”吴宝珠反问道,“你们俩经常闹别扭,她经常对你冷若冰霜和躲着你,难道这些不是事实吗?”
      “这些只是表面现象!”
      “可表面现象往往是最能迷惑人的呀!”
      晚上,回到单身宿舍后,陈文海越想越恼火,他想:我从一开始爱上张雪梅就有人说我是“单相思”,现在,这种说法变得越来越普遍!如果让“单相思”的这种误解再继续蔓延下去,我和张雪梅之间的爱情岂不变得分文不值甚至滑稽可笑了吗?
      由“单相思”这种社会舆论,陈文海想到了翟琳那伙人,他断定:这一定是翟琳那伙人故意施放的一颗烟幕弹!
      陈文海的判断完全没有错,由于翟琳那伙人对陈文海有偏见而看不起他,因此,他们故意在陈文海和张雪梅之间制造摩擦,以此使人们不但不同情陈文海,还使他在爱情问题上陷入一种极其尴尬的境地!
      现在,翟琳那伙人的目的终于达到了!陈文海为此而愤愤不平,他决定去找高兰花好好地谈一谈,以便尽快扭转目前这种状况!
      来到高兰花家,陈文海详细地介绍了他和张雪梅之间的恋爱经过,然后对高兰花说:
      “由于我和张雪梅之间的恋爱是在‘地下’进行的,一直没有公开我们之间的恋爱关系,再加上我们俩经常闹别扭,因此,就给人们造成了一种错觉,似乎我对她的感情确实是“单相思”!这真是太冤枉我了!”
      “你和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不是还想娶张雪梅?” 高兰花笑着问他。
      “还有这种可能吗?”陈文海反问她,“张雪梅不是快要和别人结婚了吗?”
      “不是还没有结婚吗?” 高兰花笑着对他说,“如果你真想娶张雪梅,我可以帮你去做做张雪梅的工作!”
      “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这个必要了!” 高兰花严肃地说道,“我已经完全明白你的心思了,你这辈子如果不把张雪梅娶到手,是很难再去娶别人的!”
      “还是你能理解我!”陈文海感谢地对她说。

      第二天,高兰花把陈文海从办公室里叫出来,然后对他说:
      “刚才,我和翟校长、焦主任、王淑英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认为有必要把你和张雪梅召集到一起开个会,让你们俩在会上把话说清楚,以免给以后的人生道路造成遗憾!”
      “你和张雪梅谈了吗?她到底是什么态度?”
      “她好象对你有一点看法!”
      “什么看法?”
      “她会在会上说的!”
      “你现在能不能给我透露一点?”
      “我没法向你透露,因为她根本不愿意把她对你的看法单独告诉我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王淑英陪着张雪梅一起来了。这时的张雪梅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陈文海的心咯噔了一下,觉得事情不妙!
      “今天,我把你们俩召集到一起,完全是为你们俩的终身大事负责,希望你们俩开诚布公地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统统说出来,不要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以免给对方造成终身遗憾!”她笑着问陈文海和张雪梅,“你们俩谁先说?”
      “还是让陈老师先说吧!”张雪梅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我以前和你说了那么多,已经说够了!”陈文海笑着对她说,“还是你先说吧!”
      “你真是一个书呆子,哪有在婚姻问题上让女方先说的?”王淑英笑着对陈文海说,“难道你就不能主动一点?”
      “我没法主动,因为我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张雪梅是不是愿意嫁给我!”
      “那你现在问问她不就行了吗?”
      “我才懒得问她呢!”
      僵持了一会儿,王淑英笑着对张雪梅说:
      “张老师,你和陈老师在一起共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心里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我想,陈老师是绝不会生气的!”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和一个女孩斤斤计较呢?”秦桂花笑着对大家说,“陈老师那么有学问,总不至于为一句话和一个女孩闹翻了吧!”
      “怎么会呢?”王淑英继续笑着对张雪梅说,“你就表个态吧,总不能让我们白做工作吧!”
      “那我就先说了!”张雪梅以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如果我说的话陈老师不爱听,也请陈老师千万不要发火!陈老师身体不好,我一直很同情他,对他的为人和才华,我更是敬佩不已!其实,无论从哪一方面讲,我都配不上陈老师!说心里话,陈老师这么看得起我和高抬我,使我感到很意外!陈老师想和我结为连理,我本来是不应该拒绝的,因为作为一个在小县城长大的女孩根本没有资格去这么做,然而,我又不得不遗憾地告诉陈老师:我已经决定要和别人结婚了!也许陈老师会恨我一辈子,然而,我也没有办法,谁叫我是一个弱女子呢!我国是一个曾经有过两千多年封建社会历史的国家,在婚姻问题上向来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向来讲‘门当户对’,我想:这些陈老师比我更清楚,根本用不着我在这里多说!我承认:我缺乏刘兰芝和祝英台的那种品质,不敢去和封建残余思想作殊死的抗争,只能再一次地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作出妥协退让!如果陈老师还记得的话,该不会忘记我曾经告诉过你有关我在上师范时的一段经历吧?”说到这里,张雪梅已经是泪水涟涟!
      张雪梅掏出手绢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珠,强装笑颜地对陈文海说:
      “我相信你会正确地处理自己的婚姻问题,不会为了我而贻误自己的终身大事!我只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你完全没有不要因为我而终日沉溺于痛苦之中!有合适的就再找一个吧!在这里,我再一次预祝你幸福!”
      “张老师不愧是政治老师和团支部书记,说起话来这么头头是道,这么有水平,比我们俩强多了!”王淑英笑着问秦桂花,“我说得对不对?”
      “你说得太对了!好,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 高兰花笑着对陈文海和张雪梅说,“你们俩是不是握一下手以示友好?”
      陈文海和张雪梅同时伸出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秦桂花和焦菊花三个人在一起秘密开了一个会,决定把你骗到精神病医院去!你可要小心一点,千万别上了他们一伙人的当!”
      “赵志刚不让我们俩把这一消息告诉你,怕你受刺激真的神经失常了,可是,我们俩认为:如果不把这一消息告诉你,万一你真的被他们骗进了精神病医院,那后果同样严重。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事情的真相事告诉你,让你有一个思想准备。”王桂芳这样说道。
      “谢谢你们俩把事情的真相事告诉我!”陈文海对他们俩说,“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轻易地上他们那伙人的当的!”
      “那我们俩就先走了。”说完,张秀英和王桂芳就离开了陈文海的单身宿舍。
      过了一会儿,陈文海向学校走去。
      刚走到学校大门附近,陈文海只见翟琳和几个人正在小声地说着话,好象正在策划着什么阴谋。当陈文海刚跨进学校大门,翟琳连忙伸出手要去抓他,陈文海见机不妙,拔腿就跑!
      下午,张秀英对陈文海说:“今天早晨,你幸亏逃跑了,否则,你就被翟琳那伙人抓进精神病医院了!真是人心险恶呀!”
      上课铃响了,陈文海拿着语文课本和备课本向初二班教室走去。当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见到了张雪梅。使他感到难以忍受的是:张雪梅竟然得意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用眼神告诉他,“我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
      下课以后,张秀英对陈文海说:
      “我真没有想到你们俩的事情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
      “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桂芳问陈文海,“你们俩的事情怎么会惊动校长?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会使校长那么恼火和恨你?”
      “你呀,真是太缺乏社会经验了!”张秀英接着说,“你明明知道校长和张雪梅的关系特别好,就不该把什么心里话都和他说!”
      “我总觉得校长好象也喜欢张雪梅!”王桂芳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见陈文海一句话也不说,张秀英笑了,“你怎么啦?好象我们俩也把你给得罪了!”
      陈文海仍然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离开了她们俩。
      “你说,陈文海到底怎么啦?”张秀英迷惑不解地问王桂芳。
      “我怎么知道!”王桂芳推了推鼻梁上的近视眼镜。
      在以后的一个多月里,陈文海整天一脸冰霜,一句话也不说,见了谁都不理,因为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一个多月来,张雪梅整天欢天喜地的,那鄙视、嘲笑和得意的表情像万把钢刀剜他的心;翟琳、赵志刚、高兰花花和焦菊花等人的脸上总带着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的古怪表情;还有人一见到他就指指点点的,似乎也在嘲笑他!
      “难道这就是爱上一个女孩的下场吗?”陈文海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去爱任何一个女孩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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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六
        学校又放寒假了。在寒假里,陈春梅对陈文海说:
        “李雅芳告诉我,有一次她去找你,你不理她!她说你真是一个怪人!”
        “……”
        “你怎么连我都不理了?”妹妹笑着问陈文海,“是不是张雪梅和李雅芳都快要和别人结婚了,你心里不好受?”
        “……”
        见哥哥什么话也不愿意说,妹妹打趣道:
        “你本来就是一个性格内向不愿意多说话的人,现在发展到连一句话也不愿意说了,你就不怕使自己变成一个哑巴?”
        “如果我真的是哑巴就好了!”陈文海对妹妹说,“我以前和张雪梅和李雅芳说了那么话,可是,最终怎么样?她们还不是照样不理解我?在很多情况下,隔阂、怨恨和仇视就是由于人与人之间缺乏理解才产生的!如果人与人之间多一点理解,人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了!”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陈春梅对哥哥说,“你总不至于打一辈子光棍吧?”
        “以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我还没想好,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 哥哥严肃地对陈春梅说,“总而言之,我相信未来一定会是美好的!”
        “人活着不可能总是倒霉,总有一天会时来运转的!”
        “你这话我爱听!”
        中午,陈文海在食堂见到了张雪梅,使到感到惊讶的是,经过一个寒假,张雪梅不但变丑了,还打扮得土里土气的,就像是一个农村姑娘!
        看到张雪梅这副模样,陈文海心里很不是滋味!
        陈文海想:张雪梅一定是还没有结婚,否则,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开学后,张秀英告诉陈文海:张雪梅的婚期又推迟了,可能要等到“五一”才能结婚。

        几天以后,皮宝琴对陈文海说:
        “我看你一个人过得挺艰难的,想为你介绍一个对象,可是,又不知道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现在,我已经对爱情心灰意冷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考虑婚姻问题!”
        “那你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 皮宝琴笑着问他,“你现在是不是还在留恋张雪梅?”
        “留恋又有什么用?张雪梅都快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
        “我看得出来,你现在很痛苦!”
        “我的这种痛苦别人是很难理解的!”陈文海问她,“现在,人们是怎么看待我和张雪梅之间的爱情的?”
        “你想听真话吗?”
        “我当然想听真话了!”
        “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皮宝琴对他说,“现在人们都认为你是在单相思!”
        “啊?”陈文海感到很吃惊,“怎么会是这样?难道人们都是瞎子和聋子吗?”
        “人们这样认为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呀!” 皮宝琴反问道,“你们俩经常闹别扭,她经常对你冷若冰霜和躲着你,难道这些不是事实吗?”
        “这些只是表面现象!”
        “可表面现象往往是最能迷惑人的呀!”
        晚上,回到单身宿舍后,陈文海越想越恼火,他想:我从一开始爱上张雪梅就有人说我是“单相思”,现在,这种说法变得越来越普遍!如果让“单相思”的这种误解再继续蔓延下去,我和张雪梅之间的爱情岂不变得分文不值甚至滑稽可笑了吗?
        由“单相思”这种社会舆论,陈文海想到了翟琳那伙人,他断定:这一定是翟琳那伙人故意施放的一颗烟幕弹!
        陈文海的判断完全没有错,由于翟琳那伙人对陈文海有偏见而看不起他,因此,他们故意在陈文海和张雪梅之间制造摩擦,以此使人们不但不同情陈文海,还使他在爱情问题上陷入一种极其尴尬的境地!
        现在,翟琳那伙人的目的终于达到了!陈文海为此而愤愤不平,他决定去找高兰花好好地谈一谈,以便尽快扭转目前这种状况!
        来到高兰花家,陈文海详细地介绍了他和张雪梅之间的恋爱经过,然后对高兰花说:
        “由于我和张雪梅之间的恋爱是在‘地下’进行的,一直没有公开我们之间的恋爱关系,再加上我们俩经常闹别扭,因此,就给人们造成了一种错觉,似乎我对她的感情确实是“单相思”!这真是太冤枉我了!”
        “你和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不是还想娶张雪梅?” 高兰花笑着问他。
        “还有这种可能吗?”陈文海反问她,“张雪梅不是快要和别人结婚了吗?”
        “不是还没有结婚吗?” 高兰花笑着对他说,“如果你真想娶张雪梅,我可以帮你去做做张雪梅的工作!”
        “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这个必要了!” 高兰花严肃地说道,“我已经完全明白你的心思了,你这辈子如果不把张雪梅娶到手,是很难再去娶别人的!”
        “还是你能理解我!”陈文海感谢地对她说。

        第二天,高兰花把陈文海从办公室里叫出来,然后对他说:
        “刚才,我和翟校长、焦主任、王淑英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认为有必要把你和张雪梅召集到一起开个会,让你们俩在会上把话说清楚,以免给以后的人生道路造成遗憾!”
        “你和张雪梅谈了吗?她到底是什么态度?”
        “她好象对你有一点看法!”
        “什么看法?”
        “她会在会上说的!”
        “你现在能不能给我透露一点?”
        “我没法向你透露,因为她根本不愿意把她对你的看法单独告诉我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王淑英陪着张雪梅一起来了。这时的张雪梅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陈文海的心咯噔了一下,觉得事情不妙!
        “今天,我把你们俩召集到一起,完全是为你们俩的终身大事负责,希望你们俩开诚布公地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统统说出来,不要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以免给对方造成终身遗憾!”她笑着问陈文海和张雪梅,“你们俩谁先说?”
        “还是让陈老师先说吧!”张雪梅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我以前和你说了那么多,已经说够了!”陈文海笑着对她说,“还是你先说吧!”
        “你真是一个书呆子,哪有在婚姻问题上让女方先说的?”王淑英笑着对陈文海说,“难道你就不能主动一点?”
        “我没法主动,因为我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张雪梅是不是愿意嫁给我!”
        “那你现在问问她不就行了吗?”
        “我才懒得问她呢!”
        僵持了一会儿,王淑英笑着对张雪梅说:
        “张老师,你和陈老师在一起共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心里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我想,陈老师是绝不会生气的!”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和一个女孩斤斤计较呢?”秦桂花笑着对大家说,“陈老师那么有学问,总不至于为一句话和一个女孩闹翻了吧!”
        “怎么会呢?”王淑英继续笑着对张雪梅说,“你就表个态吧,总不能让我们白做工作吧!”
        “那我就先说了!”张雪梅以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如果我说的话陈老师不爱听,也请陈老师千万不要发火!陈老师身体不好,我一直很同情他,对他的为人和才华,我更是敬佩不已!其实,无论从哪一方面讲,我都配不上陈老师!说心里话,陈老师这么看得起我和高抬我,使我感到很意外!陈老师想和我结为连理,我本来是不应该拒绝的,因为作为一个在小县城长大的女孩根本没有资格去这么做,然而,我又不得不遗憾地告诉陈老师:我已经决定要和别人结婚了!也许陈老师会恨我一辈子,然而,我也没有办法,谁叫我是一个弱女子呢!我国是一个曾经有过两千多年封建社会历史的国家,在婚姻问题上向来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向来讲‘门当户对’,我想:这些陈老师比我更清楚,根本用不着我在这里多说!我承认:我缺乏刘兰芝和祝英台的那种品质,不敢去和封建残余思想作殊死的抗争,只能再一次地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作出妥协退让!如果陈老师还记得的话,该不会忘记我曾经告诉过你有关我在上师范时的一段经历吧?”说到这里,张雪梅已经是泪水涟涟!
        张雪梅掏出手绢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珠,强装笑颜地对陈文海说:
        “我相信你会正确地处理自己的婚姻问题,不会为了我而贻误自己的终身大事!我只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你完全没有不要因为我而终日沉溺于痛苦之中!有合适的就再找一个吧!在这里,我再一次预祝你幸福!”
        “张老师不愧是政治老师和团支部书记,说起话来这么头头是道,这么有水平,比我们俩强多了!”王淑英笑着问高兰花,“我说得对不对?”
        “你说得太对了!好,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 高兰花笑着对陈文海和张雪梅说,“你们俩是不是握一下手以示友好?”
        陈文海和张雪梅同时伸出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回到办公室后,张秀英笑着问陈文海:
        “张雪梅没在会上让你难堪吧?”
        “没有。”陈文海笑着说道,“张雪梅太会说话了,她的那番话使我哑口无言!”
        “她就是会做人!”王桂芳也笑着说道,“在这一点上,她就像《红楼梦》中的薛宝钗!”
        这时,张雪梅进来了,张秀英笑着问张雪梅:
        “你和陈文海的事就这么完了?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陈文海吗?”
        “岂止是对不起,简直就是太伤陈文海的心了!”王桂芳狠狠地瞪了张雪梅一眼。
        “我又不是故意的!”张雪梅笑着说道,“其实,这事不能怪我,我早就和陈文海说清楚了!”
        “你以为你说清楚了,陈文海就不会难受了吗?” 王桂芳大声嚷道。
        “难道我心里就不难受了吗?”张雪梅苦笑了一下,“其实,我心里比谁都难受!”接着又反问道,“你们知道我为了陈文海受了多少窝囊气吗?”
        “其实,这事谁也怨不得,只能怪陈文海运气不好!”王秀兰笑着说道。
        “什么运气不好!” 王桂芳气愤地说道,“不就是由于陈文海身体不好,又没能把书教好,张雪梅怕连累自己吗?”

        陈文海刚走出办公室,就遇到了皮宝琴,皮宝琴笑着问陈文海:张雪梅刚才在会上是怎么说的。于是,陈文海就把张雪梅刚才在会上说的话如实地告诉了她。
        皮宝琴想了想,对陈文海说:
        “我是过来人,据我分析,张雪梅刚才在会上说的可能是气话。我要再找她好好地谈一次话,我想,她会和我说实话的。”
        “还有这个必要吗?刚才,张雪梅已经在会上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你不了解女孩!” 皮宝琴笑着对他说,“她即使想嫁给你,也不会当着大家的面答应你!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喜欢她吗?”
        “那还用问?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那我就直截了当地对她说,你爱她都快爱疯了!” 皮宝琴继续笑着对他说,“女人的心肠都特别软,我想,他听了我的这句话,就一定会嫁给你!”
        “那你就试试看呗!”
        “其实,她们根本不会处理问题!” 皮宝琴不满地说道,“她们不应该这么处理男女之间的爱情问题!”接着,又笑着问道,“在会上,你一定感到很难堪吧?”
        “我不但感到难堪,还很恼火!”陈文海直言不讳地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向张雪梅求婚,她们这么搞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假象,似乎张雪梅并没看上我,是我整天在那里单相思,剃头挑子一头热!”
        “人们早就这么认为了,现在学校领导这么处理问题,使人们对你的误解更加深了!”
        “是这样的!” 陈文海难受得都快要掉泪了,“我来自大城市,又受过高等教育,竟然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的名声算是彻底完了!你说,她们这么处理问题,叫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你也不要太难受,想开点!我相信:你以后总有一天会时来运转的!”

        第二天,皮宝琴在办公室里对陈文海说:
        “昨天,我找张雪梅谈了一次话,她对你有一些看法。”
        “什么看法?”
        “现在办公室里有很多人,说这些话不方便。” 皮宝琴接着对他说,“要不晚上你到我家里去,我好好地和你聊一聊。”
        吃过晚饭后,陈文海来到皮宝琴家。皮宝琴对他说:
        “我想让你现在就忘了张雪梅,你能做到吗?”
        “这怎么可能呢?”陈文海不高兴了,“你昨天还对我说你是过来人呢,怎么就这么不理解我?”
        “不是我不理解你!” 皮宝琴皱着眉头对他说,“现在情况很复杂,张雪梅根本不可能嫁给你!”
        “这我早就知道了!”陈文海问她,“你现在通过和张雪梅再次谈话是不是又了解到了一些新的情况?”
        “我不但了解到了一些新的情况,而且还感到很吃惊!” 皮宝琴继续皱着眉头对他说,“我都不想再参与你们的事了,免得惹我一身骚!”
        “我真没有想到你的态度会变得如此之快!”陈文海也皱着眉头对她说,“张雪梅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话使你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现在不仅仅是张雪梅的问题,有不少人都被你们的事给牵扯进去了!” 皮宝琴接着对他说,“现在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你最近一段时间最好不要再和张雪梅有来往!”
        正在这时,皮宝琴的丈夫和儿子回来了。
        “妈,你又管别人的闲事,当心别人也把你给骂进去!” 皮宝琴的儿子钟喜春对妈妈说。
        “你少搀乎,小孩子家懂什么!” 皮宝琴训斥儿子。
        “儿子说得对,你以后少管别人的闲事!”皮宝琴的丈夫钟宝玉对妻子说。
        “陈文海是别人吗,他是我的同事!我关心他的婚姻问题,怎么就变成了多管闲事?”
        “我认为搀乎别人的婚姻问题就是属于多管闲事!” 钟喜春生气地说道,“你以前就爱参合别人的婚姻问题,现在老毛病又犯了!难道这方面的亏你还吃得少吗?”
        陈文海见皮宝琴由于关心自己的婚姻问题而受牵连,感到心里很过意不去,于是就对她说:
        “我看我和张雪梅的事就算了吧,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它了!”陈文海看了看表,然后对她说,“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你先别忙走,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皮宝琴转身对丈夫和儿子说,“你们俩都回避一下,我还有要紧的事和陈老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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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七
           钟宝玉和钟喜春走了以后,皮宝琴对陈文海说:
          “其实,张雪梅还是很喜欢你的,本来也想嫁给你的,只是由于反对的人太多了,她顶不住,因此,才改变了主意!”
          “这说明她还是缺乏主见!进一步说,就是对我爱得不深!”
          “在女孩们当中,有几个是有主见的?”
          “这就是女孩们的致命弱点!”
          “缺乏主见只是一个方面,张雪梅本人对你也有看法!”
          “什么看法?”
          “她说你好人坏人不分,她妈来了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我怎么好人坏人不分了?你说清楚一点!”陈文海很生气。
          “你怎么朝我发起火来?又不是我这么说你!” 皮宝琴也生气了,“这话你应该去问她!”
          “我会去问她的!”陈文海余怒未熄,“刚才你说她妈来了我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这能怪我吗?他妈一直都反对我们俩好!再说,他妈那天满脸不高兴,我才没和他妈打招呼!张雪梅真会斤斤计较!”
          “女孩嘛,都是这样!” 皮宝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连这点都不能忍受,还想娶媳妇?”过了一会儿,皮宝琴劝陈文海,“你别再留恋她了,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天底下长得漂亮的女孩多的是,你干吗偏要去找他?你有大学文凭,还怕找不到合适的?还是再找一个吧!”
          “我不打算再找了!”
          “傻瓜,你就为她不再找了?这值得吗?”
          “我不是为了她,我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允许我再去找!”
          “我不明白!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
          “你看啊,我由于身体太坏,因此没能把书教好,家长对我一大堆意见。在这种情况下,有哪个女孩愿意嫁给我?张雪梅不愿意嫁给我,不就是由于这些原因吗?难道我还不吸取教训,继续去自讨苦吃?”
          “问题是,你不找别人会笑话你,说你没出息!” 皮宝琴笑着说道,“依我看,你应该找个比她更好的让她好好看看!你就不能为自己挣口气?”
          “这不是挣口气不挣口气的问题,我们应该面对现实!”
          “什么现实?”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陈文海反问道,“一个身体很坏又没能把书教好的人有资格去考虑婚姻问题吗?”接着又补充道,“女人看重的是男人的事业!” 陈文海接着说道,“原来,我以为只要自己真心实意地去爱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就会被我所感动,现在,冷酷的现实告诉我:我的这个想法太天真了!很多女孩只讲实惠,她们才不会把爱情看得那么神圣呢!”
          “你现在还爱张雪梅吗?”
          “我没法再去爱她了,她已经把爱情糟蹋得分文不值!”
          “现在有不少人在笑话你,你知道吗?”
          “愿意笑就让他们去笑好了,我不在乎!”
          “你知道别人在背后是怎么议论你的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你听了后不气死才怪呢!”
          “他们是怎么议论我的?告诉我,我不会气死的!”
          “你会那么想得开?”
          “不信你就试试!”
          “那我就说了?”
          “说吧,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接着,陈文海又补充道,“你对我还不太了解,其实,我这个人坚强得很,任何艰难险阻都休想把我击垮!你还不知道吧?我信仰马列!”
          “可是,现在有不少人已经不信仰马列了!”
          “这我知道,现在,社会上确实有不少人发生了信仰危机!”
          “这就是改革开放的后果!”
          “不能这么说吧!”陈文海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相信:这种社会现象很快就会得到改变的!”
          “你太乐观了点吧?”
          “现在,我们国家刚开始搞改革开放,出现一点问题很正常!”陈文海脸上放着光,“有邓小平为我们掌舵,中国的航船一定会沿着正确的航向破浪前进!”
          “你还挺有政治头脑!不过,别人那么糟蹋你总不是一件好事吧?”
          “他们是怎么糟蹋我的?”
          “他们说你是单相思,剃头挑子一头热,张雪梅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老去纠缠她,简直就是死皮赖脸!”
          “很好,这是对我的夸奖!”陈文海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笑比哭好!”
          “你还不知道吧?他们还有更难听的话呢!”
          “说来我听听,让我也长长见识!”
          “他们说你硬逼着她嫁给你,还说你去找她被她轰了出来!”皮宝琴唾沫星四溅,“哎呀呀,这些烂舌根的,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
          “我有这么坏吗?”陈文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他们的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谁说中国人缺乏想象力?依我看,非也!”
          “别打岔!”皮宝琴越说越来劲,“他们越这样说你,你就越应该挣口气,找个象样的给他们好好看看:‘我陈文海不是找不到老婆,还找了个比她更好的!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是我说你,你太懦弱了,所以,别人才敢如此糟蹋你!”
          “按照你的意思,我应该去找他们算帐?”
          “你找谁去算帐?”皮宝琴神情肃然地说道,“依我看,一定是张雪梅在背后说了你什么,别人才如此放肆地诽谤你!你应该赶快把过去的事儿给彻底忘掉,不要再去留恋她了!”说到这里,皮宝琴简直是义愤填膺了,“她就是个狐狸精,只会勾引男人,她害了多少男人!这种姑娘不是好东西,根本不值得你去爱!你那么真心爱她,可是,她从来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这种女人有啥好爱的?如果我是你呀,早就不理她了!我真搞不明白,你怎么会去爱这种烂货!不是我说你,你呀,是被她那张漂亮的脸蛋给迷住了!”
          “你别说了,我不爱听这些!”陈文海生气地说道,“你这么贬低她,其实就是在贬低我!”
          “这又从何说起呀?”
          “你应该明白,爱一个人是没有罪的,每个人都有爱别人的权力!”
          “其实,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依我看,你赶快找一个女孩和她结婚,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皮宝琴语重心长地说道,“爱情就那么回事,找对象不能太认真了,一个不成就再找一个,现在谁不是谈几个才成?天底下的姑娘那么多,你为啥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原来你的爱情婚姻观就是这样!”
          “现在谁的爱情婚姻观不是这样?” 皮宝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呀,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现在的社会潮流就是这样,靠你一个人改变得了吗?”
          “我并没有想去改变这种社会潮流,我只是现在不想考虑婚姻问题!”
          “为什么呀?”
          “因为我还没有爱上谁呀!”
          “你真是够固执的!” 皮宝琴喝了一口水,然后接着说道,“我已经跟你说了那么多,你还是回去好好地想想吧!”
          “我没什么好想的!”
          “我认为,别人给你介绍的那个女孩不错,你可以考虑一下。”
          “她叫什么名字?”陈文海笑着问道。
          “怎么,你动心了?”吴宝珠笑着说道,“她叫周春燕。”
          “名字还怪好听的!” 陈文海笑着问道,“你对她了解吗?”
          “我当然了解她了!” 吴宝珠越说越起劲,“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人长得漂亮,还是党员,业务上也过得硬。我还告诉你,她父亲是个官。你如果娶了她,还不幸福死?你可千万不能错过呀,我的好兄弟!”
          “可是,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对象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皮宝琴继续耐心地说道,“追求她的男孩可多了,可是,她一个也没看上,她想找一个有文凭的。现在有文凭可吃香了,哪个女孩不想找个有文凭的?”
          “这么说,文凭要比爱情更迷人了!”

          过了几天,皮宝琴执意要陈文海去见周春燕,她笑着对陈文海说:
          “你去见见她怕什么?又没有人逼着你非要娶她!”
          “那我就去见见她?”
          “去吧,见见她对你不会有什么坏处!”
          吃过晚饭后,陈文海专门跑到医务室去见了一下周春燕。
          然而,等陈文海回来后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敲门,陈文海还以为是周春燕呢,打开门一看,却是张秀英夫妇。
          进门后,陈振华把周春燕说得分文不值,然后,一本正经地对陈文海说:
          “听说,她和很多男人睡过觉,你千万不能找这样的女孩,她只会骗你的钱!”
          “张雪梅已经把你害得够惨的了,我真不忍心让你再次上当受骗!”说这话时,张秀英的脸上写满了“严肃”二字。
          “你的意思是说,张雪梅以前欺骗了我的感情?”
          “这只有你们俩心里最清楚!”
          “其实,说句公道话,张雪梅不是那种人!”
          “她把你害得那么苦,你怎么还这么袒护她?”
          “这不是袒护,而是实事求是!”
          “好了好了,大姐以后再也不会管你们俩的闲事了!”
          陈文海来到高兰花家,不解地问道:
          “陈振华为什么要把周春燕说得分文不值?”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高兰花笑着说道,“陈振华以前追过她,可是,她没看上陈振华!”
          “原来如此!”

          由于病了,陈文海来到医务所看病,医生说要打针,于是,陈文海便来到打针的地方,进门一看,负责打针的护士是周春燕。
          陈文海朝周春燕笑了笑,周春燕也朝陈文海笑了笑。
          过了几天,皮宝琴笑着对陈文海说:
          “我听说,那天给你打针的是周春燕!”
          “对,正是她!”
          “她给你打针的时候是不是很温柔,使你一点都不感到疼?”
          陈文海笑着点点了头。
          “这说明她在业务上确实过得硬!” 皮宝琴笑着说道,“你还不赶快去追她?”
          “可是,我从来就没有追女孩的习惯!”
          “瞎话!” 皮宝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在追张雪梅的时候为什么那么起劲?”
          “其实,我并没有去追她!”
          “你还没有去追她?” 皮宝琴笑着反问道,“你在暑假期间给她写了那么多的情书,这难道不是在追她吗?”
          “这……”陈文海的脸红了起来。
          “你的脸皮好薄,真像个姑娘家!”皮宝琴忍不住大笑起来。“追女孩又不是一件丢人的事,你干吗要矢口否认?”

          又过了几天,张秀英笑着问陈文海:
          “我听说周春燕还挺喜欢你的,如果哪天你们俩成了,你会不会出卖我和陈振华?”
          “怎么会?”陈文海笑着补充道,“你是我的好朋友!”
          回到家里后,张秀英笑着问陈振华:
          “有人告诉我:周春燕喜欢陈文海。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
          “陈文海会不会出卖我们俩?”
          “有可能。”
          “那我们怎么办?”
          焦菊花来到周春燕家。
          “听说你要嫁给陈文海。”
          “你是听谁说的?”周春燕笑着说道,“其实,我还没想好呢!”
          “陈文海和张雪梅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现在,恐怕整个十堰市都知道了!”
          “我问过张雪梅,她好像很内疚!我看得出来,她还是挺喜欢陈文海的!”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愿意嫁给陈文海?”
          “她有她的难处!”
          第二天, 焦菊花把张雪梅叫到操场上。
          “现在,有人把周春燕介绍给陈文海,你应该趁此机会把真实情况告诉她,让她知道陈文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说陈文海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还用问吗?”焦菊花用讥讽的口吻说道,“你已经跟他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难道还不知道他陈文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张雪梅笑着说道。
          “你别嘻皮笑脸的!”
          “我没嘻皮笑脸啊!”
          “他把你害得那么苦,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焦菊花气愤地说道,“那天,他在办公室里大哭大闹,后来,又给你写那么多信,还到处瞎说你如何如何爱他!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你们俩已经干过那个事了,你骗了他很多钱!依我看,他分明是个无赖疯狗和流氓!”
          “你这么骂他,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会恨死你的!”
          “他恨我又能咋地?”过了一会儿,焦菊花皱起了眉头,“我不明白,陈文海是这种货,你怎么还会感到内疚!你是不是也大脑有毛病?”
          “因为我对陈文海的过去有所了解,他确实在爱情问题上受过刺激!”张雪梅认真地说道,“为了曹晓燕,他差点病死,就这一点,我就很同情他!”
          “谁知道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焦菊花接着说道,“我听说,曹晓燕的爸对陈文海很有看法!他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陈文海,恐怕不是没有原因的吧!还有,连曹晓燕的哥也对陈文海有看法,他们俩还是好朋友呢!”

          张雪梅正在办公室里备课,谢继红来了。
          “听说陈文海看上了周春燕,这是真的吗?” 谢继红笑着问道。
          “你也知道了?”
          “都快传遍整个十堰市啦!”
          “本来,陈文海能看上周春燕,这是好事,可是,这又使我增添了新的烦恼!”
          “怎么啦?”
          张雪梅看了看周围,见很多老师都在办公室里,便笑着对谢继红说:“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俩出去说吧?”
          于是,她们俩便来到了操场上。
          “那天,高兰花和王淑英把我和陈文海叫到一起开了个会,在会上,陈文海很难受,我心里也不好受。会后,王桂芳把我狠狠地说了一顿,好像全是我的不对,其实,我决定嫁给吴俊华完全是出于迫不得已。”
          “这我知道!”
          “会后,皮宝琴也找了我,她的意思是要我嫁给陈文海,说陈文海爱我都快要爱疯了!她说:她很同情陈文海!难道我就不同情陈文海吗?如果不是那么多人反对,说不定我还真的会嫁给陈文海!有不少人说:如果我嫁给陈文海,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张雪梅笑着问道,“你说,我这朵献花能插在他陈文海那堆牛粪上吗?”
          “你也认为陈文海是一堆牛粪?”
          “我可没这个意思!”张雪梅苦笑了一下,“可是,人们都这么认为,我又有什么办法?如果我硬要嫁给他,人们不把我骂死才怪呢!”
          “这就叫‘众口铄金,人言可畏’!” 谢继红叹了口气,“在社会舆论面前,你们俩都是牺牲品,爱情的牺牲品!”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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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八
            陈文海又一次来到医务所打针。他朝周春燕笑了笑,然而,周春燕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陈文海感到很纳闷,心想:“她这是怎么啦?”
            周春燕拿起针筒,接着,拿起镊子夹起针头***到针筒上,然后,把针头从药水瓶的橡胶瓶盖里刺进去吸药水。吸完药水后,周春燕用拇指推了一下针筒后面的推子,药水便从针头里射了出来。
            试完针头后,周春燕猛地把针头扎进了陈文海的臀部,疼痛感使陈文海咧了咧嘴,并且,全身抖动了一下。
            “怎么啦?你感到疼!” 周春燕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点儿疼。”陈文海笑着回答道。
            “打针哪有不疼的?”
            “可是,你昨天给我打针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感到疼!”陈文海笑着说道,“我看你今天有点不高兴,你怎么啦?”接着又问道,“是不是有人说你什么了?”
            “没人说我。” 周春燕勉强地笑了笑,“今天,我有点不舒服。”过了一会儿,周春燕皱着眉头说道,“昨天,张雪梅找我了,她对我说:你是个好人,她对不起你!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陈文海也皱着眉头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都快要和别人结婚了!”
            “你是不是很爱她?”
            “可以这么说吧!”
            “现在,外面有很多关于你们俩的传言,我都不知道该听谁的!”周春燕边推针边说道,“昨天,你们学校的皮老师找我谈了一次话,她要我转告你:尽快把张雪梅给忘了!”
            “这恐怕很难吧!”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我不知道!”

            在半路上,丁晓梅遇到了焦菊花。
            “我听说,周春燕爱上了陈文海。”丁晓梅笑着说道,“周春燕比张雪梅长得更漂亮,陈文海的艳福还真不浅!”
            “还不是皮宝琴做的媒!” 焦菊花不满地说道,“她就爱管别人的闲事!”接着又说道,“这个皮宝琴也真够糊涂的,陈文海怎么配得上周春燕?”
            “就是!”丁晓梅鼓着双眼,唾沫星四溅,“皮宝琴这么做,不是把周春燕往火坑里推吗?她连好坏香臭都不分了,竟然去给陈文海这个无赖疯狗和流氓介绍对象,我看她是昏了头了!”
            “没想到陈文海那么坏,还会有人去同情他为他介绍对象!” 焦菊花皱着眉头说道,“周春燕怎么那么糊涂,难道他不知道陈文海是一个无赖疯狗和流氓吗!”
             晚上,丁晓梅来到周春燕家。
            “听说你要嫁给陈文海,这是真的吗?” 丁晓梅笑着问道。
            “你是听谁说的?” 周春燕很生气,“这纯粹是谣言嘛!”
            “你别生气!”丁晓梅接着说道,“陈文海太臭了,在学校,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他!你既聪明又漂亮,陈文海想娶你,不是白日做梦吗?”
            “你怎么知道陈文海想娶我?”
            “我猜的呗!” 丁晓梅笑着说道,“陈文海就想娶一个漂亮的女孩做他的老婆,这谁不知道?”
            “你不要乱猜,我和陈文海刚认识,还没发展到谈婚论嫁的程度!”

            当陈文海再次见到周春燕的时候,周春燕板着面孔对陈文海说:
            “现在,又有人在瞎造谣,说我要嫁给你,而你死活不愿意娶我!”
            “谁这么可恶?”陈文海笑着说道,“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怎么会不愿意?你聪明温柔漂亮,谁不愿意娶你?”
            “有人就喜欢瞎造谣,他们唯恐天下不乱!”
            “他们造他们的谣,你不理他们就是了!”
            “可是,我毕竟是一个弱女子呀!”周春燕皱了一下眉头,“现在,我烦得很!最近一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再来找我!”

            陈文海正在办公室里备课,张秀英进来了,她笑着对陈文海说:
            “我听说:最近,有人为周春燕介绍了一个对象!”
            “你干吗要跟我说这个?”
            “你知道是谁介绍的吗?”
            “管他是谁介绍的呢!”
            “如果我说出来,你一定会难受!”
            “我才不会难受呢!”
            “真的?”
            “真的!”
            “那我就说了?”
            “你说吧!”
            “告诉你吧,是张雪梅!”
            “啊?”陈文海瞪大了双眼。“这我倒没想到!” 陈文海生气地问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因为她听说你不愿意娶周春燕!”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陈文海很生气,“她怎么连谣言都相信?看来,我还得去找张雪梅!”
            然而,当陈文海来到张雪梅的单身宿舍后,张雪梅根本不理他,无情地把他拒之于门外!
            “难道就这样算了吗?不行,我一定要和她把话说清楚!”于是,陈文海一连往门缝里塞了好几封信,然而,张雪梅根本不理他,一见到他就是一副鄙夷不屑和极端敌视的神态!
            陈文海难受极了,便去找张秀英,可是,张秀英却对他说:“我才懒得管你们俩的闲事呢!” 陈文海又去找高兰花,高兰花笑着说道:
            “她不理你就算了呗!你还指望她会嫁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为什么要给周春燕介绍对象?”陈文海生气地说道,“她这分明是要把和周春燕拆散嘛!”
            “你怎么老毛病又犯了?” 高兰花忍不住笑了起来,“周春燕根本没看上你!”
            “你们都把我给搞糊涂了!”陈文海更生气了,“我本来就不想去见周春燕的,是皮老师硬要我去见她,现在,你又这么说我!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陈文海越说越来气,“在你们眼里,我陈文海永远是单相思,剃头挑子一头热!”

            在去食堂买饭的时候,陈文海见张雪梅和别人有说有笑的,似乎很高兴,陈文海更难受了,心想:“她高兴什么呀?有什么好高兴的?”
            饭买回来以后,陈文海越想越纳闷,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受,于是,便饭也不吃了,又给张雪梅写起信来。
            信写完后,陈文海又一次来到张雪梅的屋里,可是,张雪梅根本不理他,和王蓉蓉有说有笑的!陈文海被激怒了,他大声吼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他是不是疯病又犯了?” 王蓉蓉嘻皮笑脸地问张雪梅。
            “可能吧!”张雪梅嘻皮笑脸地回答道。
            陈文海怒发冲冠,冲进张雪梅的屋里,顺手从案板上拿起一把切菜刀,高高地举起,奔向张雪梅,“我杀了你!”
            王蓉蓉吓得浑身直哆嗦,连忙拉起张雪梅往屋外跑。
            一路上,王蓉蓉不停地问张雪梅:
            “陈文海他这是怎么啦?他为什么要杀你?他不是一直很爱你吗?”
            “我怎么知道?”张雪梅嘻嘻哈哈地说道,“我倒希望他把我给杀了,我活着太难受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到了晚上,张秀英来到陈文海屋里,笑着对他说:
            “到我家去坐一会吧?”
            来到张秀英的家,张秀英笑着问道:
            “你们俩又怎么啦?”
            “她欺人太甚,我恨不得马上就杀了她!”
            “你不是一直很爱她吗?”
            “我现在不爱她了,没法再爱她了!”
            “这又从何说起?”
            于是,陈文海便把张雪梅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述说了一番,张秀英听罢,笑着说道:
            “现在,人际关系很复杂,你们俩的事被别人利用了,张雪梅一时糊涂,这也是难免的!
            “张雪梅也太没头脑了,看来,我这辈子注定要打光棍了!”

            陈文海这么爱张雪梅,却得到如此下场,他真有点想不开了!
            “张雪梅为什么这么没有头脑?”陈文海反复地用这一句话问张秀英、王桂芳。
            “我怎么知道?”张秀英对他说,“你应该想开一点,不要把爱情想象得那么神圣!”
            “这样的女孩根本不值得你再去爱她!”王桂芳对他说,“你不要生气,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你!你呀,真是傻透了!”
            在这段极其不平凡的日子里,陈文海和张雪梅之间的爱情被流言家渲染成了“桃色新闻”,成为无聊的人们茶余饭后谈笑的资料!
            丑化和扼杀爱情的人们就是这样通过自己的丑恶表演为这个世界增添笑料!
            这是一个喧嚣的世界,人们需要通过寻找或制造某些刺激去延续生命,确切点说,是为了通过这种途径去苟延残喘!
            面对这场沸沸扬扬的爱情风波,陈文海真是愤怒和痛苦到了极点!
            面对如此荒诞和冷酷的现实,陈文海除了愤世嫉俗还是愤世嫉俗!
            “为什么人们如此不理解我,要如此嘲笑、指责和羞辱我?难道爱上一个女孩也有罪吗?难道这就是我所追求的爱情吗?”
            悲愤之余,陈文海又一次拿起了笔,含泪写下了诗歌《向爱情告别》!
            写完后,陈文海在寝室里大声朗诵,声音里充满了凄惨和悲愤!

            又到了星期天,陈文海来到了曹春福的家。
            “听说张雪梅和李雅芳都已经结婚了,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陈文海苦笑了一下,然后,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混日子呗!”
            “听说她们俩结婚的时候,你都送了礼。”
            “我不想和她们俩成为仇人!”陈文海吸了一口烟,然后继续说道,“原来,她们俩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应该继续和她们俩友好相处!张雪梅和我是同事,李雅芳和我都是中学语文老师,我和她们俩的关系说什么都不能闹僵,闹僵了,对我以后没什么好处!等我的身体好了,我还想干一番事业呢!”
            “文海哥就是和别人不一样,想得远!”曹晓燕笑着说道。
            “你应该尽快把婚姻问题给解决了,一个人过怎么行啊?” 曹春福也笑着说道。
            “难道我不想尽快解决吗?问题是我所处的那个环境太糟糕了!”陈文海痛苦地摇了摇头,“张雪梅把我的心给伤透了,我都不敢再去爱别的女孩了!”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容不下真诚相爱的人!”
            “我们那里小人和糊涂蛋太多,在他们的眼里,我和张雪梅之间的爱情分文不值!”

            星期天,张雪梅正在家里洗衣服,陈淑红和谢继红来了。
            “我很佩服陈文海的为人,他总是那么宽宏大量!” 陈淑红神情肃然地说道。
            “看得出来,陈文海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 谢继红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完全可以预料:在不远的将来,陈文海一定会在事业上有所作为!”
            “其实说心里话,我还真配不上陈文海!”张雪梅笑着说道,“他来自中国最大的城市,什么世面没见过?他的生活阅历很丰富,似乎把什么都看得很透!和他相比,我张雪梅显得太渺小了!可以说,我简直就是什么都不懂啊!”接着又说道,“我现在才真正明白:陈文海其实很爱我,他对我的爱很纯洁!令人遗憾的是,我辜负了他,使他在痛苦中越陷越深!真的,我这辈子都对不起他!”
            “现在你说这些还有用吗?” 陈淑红狠狠地瞪了张雪梅一眼,“你都把别人的心给伤透了,他已经不可能再去爱别的女孩了!”
            “有这么严重吗?”张雪梅笑着问道。
            “你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谢继红大声地嚷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成熟啊?”过了一会儿,谢继红认真地说道,“陈文海对爱情的追求是执著的,他根本不能忍受没有爱情的婚姻!在这一点上,陈文海是超凡脱俗的!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有的人虽然很同情他,可是,又指责他:为什么一个大男人老在女人堆里转来转去?这种指责是非常可笑的!《红楼梦》中的贾宝玉生活在一堆女孩们中间,围绕着贾宝玉的那群女孩一个个都才貌双全,可是,凡是真正读懂《红楼梦》的人,有哪一个会去这么指责他:‘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老在女人堆里转来转去’?”
            “这么指责陈文海的人只能证明他是一个庸俗的人,甚至是一个无聊透顶的家伙!”陈淑红也认真地说道,“如果让这种人去读《红楼梦》,只能把《红楼梦》给糟蹋了!”接着又说道,“在我们的生活中,这种人往往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们糊涂透顶,他们轻信谣言,他们不断地给我们制造麻烦,他们是我们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对他们,我们要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严防他们扰乱我们的阵线!”
            “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有水平,和你们在一起,我常常有这样的感受:‘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经过这场爱情上的打击后,陈文海决心彻底忘掉张雪梅,把全部精力都用到了中学语文教学上,然而,一个多月过去了,初二班同学们的语文成绩仍然在下滑!
            面对这种状况,陈文海既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
            陈文海清楚地看到:几个月来,在上语文课的时候,虽然课堂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同学随便说话,但是,有不少同学心不在焉,有的看课外书,有的做其他科目的作业,有的思想开小差!同学们的这种情绪使陈文海伤透了脑筋!
            陈文海清楚地记得:刚开学的时候,为了使同学们在语文学习上振作起来,以积极的姿态迎接升学考试,他在课堂上作了一篇长篇大论的讲话,他讲得口干舌燥,一片真情溢于言表,然而,有的同学把他的一片好心当作驴肝肺,无论是在课堂纪律还是在学习态度方面我行我素,有的竟然胆大妄为到在上课的时候下棋,随意进出教室,把课堂当成了俱乐部和游乐场所!面对此情此景,陈文海怒火中烧,几次想发作,然而,他想到自己是一个受过高等师范教育的人民教师,便极力克制住了自己!
            赵志刚刚开始接任班主任的时候还能同情陈文海的遭遇和支持他的工作,因而,陈文海还能经常向他反映班里的情况,可是到后来,他怕和校长、课任老师、学生、学生家长把关系闹僵,便对这个班撒手不管了,使初二班处于自由放任的状态。
            陈文海是一个有理想抱负的年轻人,除了追求爱情和幸福,还想在事业上有所作为,然而,现实竟然如此地冷酷无情!
            在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上,陈文海思索着,探索着,想走出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子来。

            陈文海正在备课,王桂芳进来了,她对陈文海说:
            “我们学校简直就不像是学校的样子,老师之间互相猜疑,互相拆台,真是没意思透了!”
            “勾心斗角,闹不团结,好象是一盘散沙,这就是我们学校目前的状况!”陈文海接着说道,“面对歪风邪气,学校领导不敢伸张正义、激浊扬清!我们学校可以用这样八个字来概括:小人得势,好人受气!”
            “我一天都不想在这所学校待下去了!”
            “我想干一番事业,可是,身体这么坏,总是感到力不从心!”陈文海苦恼极了,“我想尽最大努力把工作做好,可是,困难和阻力重重!有的人总是怀疑甚至否定我的工作能力和水平,把我贬得一无是处、分文不值!”
            这时,张秀英进来了,她义愤填膺地对大家说:
            “那些滥竽充数的家伙整天在混日子和误人子弟,他们自己没本事,还处处给别人设置障碍!他们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把我们学校搅得乌烟瘴气!真不知道我们学校要乱到什么时候!”
            “翟校长和高主任整天在喊提高教学质量,可是,他们忽视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教师的素质!”陈文海认真地说道,“不想办法提高教师的素质,提高教学质量就永远只能是一句空话!除了提高教师的素质,还要整顿教师队伍,坚决彻底地把那些害群之马从教师队伍中清除出去,否则,我们学校就不会有一天***宁的日子!”
            “你说得很对!”王桂芳完全赞成陈文海的观点。
            “充分发挥大学生的才华和工作积极性,培养一批骨干教师和学科带头人,也是办好一所学校的先决条件!”陈文海继续认真地说道。

            2007年8月15日初稿,2008年8月21日改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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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感天动地的爱情悲剧
              ——长篇小说《逝去的爱情》创作谈
              郭仁发
              这是一个发生在改革开放年代里的爱情故事。
              1981年1月14日,陈文海从湖北省郧阳师范专科学校中文系毕业,来到湖北省十堰市的一所子弟学校担任中学语文教师。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陈文海和本校中学政治教师张雪梅在电影院里相遇。后来,在一次谈话中,他们俩在办公室里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然而,陈文海的母亲沈若兰和校长翟琳,他们的头脑里有浓厚的封建思想,在婚姻问题上,抱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门当户对”的陈腐观念死死不放,对陈文海的爱情问题横加干涉。为了扼杀陈文海和张雪梅之间的爱情,翟琳和他们那伙人使出了浑身解数,他们不惜制造假象,散布谣言,甚至把陈文海说成是“神经病”,密谋要把他送进精神病医院。为了拆散陈文海和张雪梅,陈文海的母亲则大骂张雪梅是“狐狸精”,愤怒地声讨张雪梅勾引自己的儿子。
              陈文海的同事王桂芳和张雪梅的同学陈淑红,她们俩经常批评张雪梅不该不珍惜陈文海对她的一片真情,然而,由于张雪梅的年轻幼稚,陈文海的一片真情还是被她无情地践踏了。
              长篇小说《逝去的爱情》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小说,通过这部小说,我要告诉人们这样一个极其严峻的社会现实:爱情的火花还没来得及燃成熊熊大火,就被邪恶势力无情地扼杀了!在流言蜚语和明枪暗箭的险恶环境中,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陈文海和张雪梅怎样忍受了无穷无尽的烦恼和痛苦!
              在这部长篇小说中,我用惋惜的笔墨描写了陈文海和张雪梅之间那段凄婉动人的爱情故事,以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手法表现了陈文海对爱情的热烈追求、大胆表达,以及这种追求和表达的独特方式,塑造了陈文海和张雪梅这两个人物形象,艺术地再现了他们的鲜明个性,从一个侧面表现了20世纪80年代年轻人的爱情生活和精神风貌。
              长篇小说《逝去的爱情》取材于我的一段亲身经历,浸透了我的血和泪,是一部感天动地的爱情悲剧!在小说中,既有我对往事的回忆,又有我对人生的感悟,是一部社会生活的忧思录。
              小说中的陈文海出生在一个不和睦的家庭里,父母亲经常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吵不休,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生活在这样一个充满火药味的家庭里,陈文海感到心情压抑,对爱情的渴望也就更超过一般的年轻人。
              小说中的陈文海又是一个在改革开放年代里成长起来的优秀知识分子,在他的身上,既集中地体现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又融汇了具有鲜明时代特征的西方文明。由于长期受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又能欣然接受西方文化,因此,在时代大潮的裹挟下,陈文海对爱情的态度是积极向上的,他热烈地追求爱情,并且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表达这种爱情,尽管所处的环境极其险恶,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然而,他冷静理智,不屈不挠地处理爱情问题,表现出对爱情问题的严肃和认真。
              和五四时期的许多革命青年一样,陈文海和张雪梅追求“个性解放”和“婚姻自由”, 陈文海敢于和封建势力作斗争,张雪梅也能在一定程度和范围内和封建势力展开斗争。
              小说中的张雪梅是某军区司令员的女儿,她聪明漂亮,可是,天真幼稚,性格软弱,是一只出了名的“小绵羊”。随着真善美和假恶丑的不断较量,张雪梅在感情上对陈文海忽冷忽热,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时好时坏。张雪梅在感情上的反复无常,把陈文海折腾得死去活来。
              除了陈文海和张雪梅,我还塑造了一大群性格各异的人物形象,例如:博览群书的谢卫东,思想深刻的谢继红,嫉恶如仇的张秀英,快人快语的王秀兰,阴险狡诈的翟琳,蛮不讲理的沈若兰,聪明漂亮的张慧芳、曹晓燕和李慧,聪明但不够漂亮的张慧丽、李雅芳和杨媛媛,还有在生活中扮演不同角色既可笑又可怜的胡战勇、黄国庆、冯为民、高兰花、焦菊花、李丽华。通过塑造这些人物形象,表达了我对他们的爱恨情仇和嬉笑怒骂,展现了一幅在改革开放年代里多姿多彩的社会生活画面。
              我为什么要创作长篇小说《逝去的爱情》?
              20多年来,尤其是最近10年,我在人生道路上经历了太多的挫折和磨难,忍受了太多的痛苦和屈辱,而这一切都和20多年前发生的那场爱情悲剧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如果不能在生前把这一切写成长篇小说,那么,我将死不瞑目!如果能在我的有生之年完成长篇小说《逝去的爱情》,我将感到莫大的荣幸!如果能亲眼看到这部长篇小说由作家出版社出版,我将死而无憾!
              现在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这部长篇小说的第二稿,和第一稿相比,人物形象更丰满,故事情节更曲折,时代气息更强烈,悲剧气氛更浓烈,反映的社会生活面更广阔。
              2008年8月23日
              [ 此贴最后由青青的野草在2008-8-23 23:23:17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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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小说《逝去的爱情》(第一部)创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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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发生在改革开放年代里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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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陈文海的母亲沈若兰和校长翟琳,他们的头脑里有浓厚的封建思想,在婚姻问题上,抱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门当户对”的陈腐观念死死不放,对陈文海的爱情问题横加干涉。为了扼杀陈文海和张雪梅之间的爱情,翟琳和他们那伙人使出了浑身解数,他们不惜制造假象,散布谣言,甚至把陈文海说成是“神经病”,密谋要把他送进精神病医院。为了拆散陈文海和张雪梅,陈文海的母亲则大骂张雪梅是“狐狸精”,愤怒地声讨张雪梅勾引自己的儿子。
                    陈文海的同事王桂芳和张雪梅的同学陈淑红,她们俩经常批评张雪梅不该不珍惜陈文海对她的一片真情,然而,由于张雪梅的年轻幼稚,陈文海的一片真情还是被她无情地践踏了。
                    长篇小说《逝去的爱情》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小说,通过这部小说,我要告诉人们这样一个极其严峻的社会现实:爱情的火花还没来得及燃成熊熊大火,就被邪恶势力无情地扼杀了!在流言蜚语和明枪暗箭的险恶环境中,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陈文海和张雪梅怎样忍受了无穷无尽的烦恼和痛苦!
                    在这部长篇小说中,我用惋惜的笔墨描写了陈文海和张雪梅之间那段凄婉动人的爱情故事,以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手法表现了陈文海对爱情的热烈追求、大胆表达,以及这种追求和表达的独特方式,塑造了陈文海和张雪梅这两个人物形象,艺术地再现了他们的鲜明个性,从一个侧面表现了20世纪80年代年轻人的爱情生活和精神风貌。
                    长篇小说《逝去的爱情》取材于我的一段亲身经历,浸透了我的血和泪,是一部感天动地的爱情悲剧!在小说中,既有我对往事的回忆,又有我对人生的感悟,是一部社会生活的忧思录。
                    小说中的陈文海出生在一个不和睦的家庭里,父母亲经常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吵不休,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生活在这样一个充满火药味的家庭里,陈文海感到心情压抑,对爱情的渴望也就更超过一般的年轻人。
                    小说中的陈文海又是一个在改革开放年代里成长起来的优秀知识分子,在他的身上,既集中地体现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又融汇了具有鲜明时代特征的西方文明。由于长期受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又能欣然接受西方文化,因此,在时代大潮的裹挟下,陈文海对爱情的态度是积极向上的,他热烈地追求爱情,并且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表达这种爱情,尽管所处的环境极其险恶,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然而,他冷静理智,不屈不挠地处理爱情问题,表现出对爱情问题的严肃和认真。
                    和五四时期的许多革命青年一样,陈文海和张雪梅追求“个性解放”和“婚姻自由”, 陈文海敢于和封建势力作斗争,张雪梅也能在一定程度和范围内和封建势力展开斗争。
                    小说中的张雪梅是某军区司令员的女儿,她聪明漂亮,可是,天真幼稚,性格软弱,是一只出了名的“小绵羊”。随着真善美和假恶丑的不断较量,张雪梅在感情上对陈文海忽冷忽热,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时好时坏。张雪梅在感情上的反复无常,把陈文海折腾得死去活来。
                    除了陈文海和张雪梅,我还塑造了一大群性格各异的人物形象,例如:博览群书的谢卫东,思想深刻的谢继红,嫉恶如仇的张秀英,快人快语的王秀兰,阴险狡诈的翟琳,蛮不讲理的沈若兰,聪明漂亮的张慧芳、曹晓燕和李慧,聪明但不够漂亮的张慧丽、李雅芳和杨媛媛,还有在生活中扮演不同角色既可笑又可怜的胡战勇、黄国庆、冯为民、高兰花、焦菊花、李丽华。通过塑造这些人物形象,表达了我对他们的爱恨情仇和嬉笑怒骂,展现了一幅在改革开放年代里多姿多彩的社会生活画面。
                    我为什么要创作长篇小说《逝去的爱情》?
                    20多年前,一场爱情悲剧在我和小说女主人公的身上发生,长期以来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渲染成一则“桃色新闻”,像迷雾一样在社会上不断扩散,对我后来的人生道路产生了极其深刻的影响,20多年来,尤其是最近10多年,我在人生道路上经历了太多的挫折和磨难,忍受了太多的痛苦和屈辱,而这一切都和20多年前发生的那场爱情悲剧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这些挫折磨难屈辱痛苦时时撞击着我的胸怀,使我寝食不***、夜不能寐!如果不能在生前把这一切写成长篇小说,那么,我将死不瞑目!如果能在我的有生之年完成长篇小说《逝去的爱情》,我将感到莫大的荣幸!如果能亲眼看到这部长篇小说由作家出版社出版,我将死而无憾!
                    长篇小说《逝去的爱情》共有三部,大约有100多万字,计划用3至5年时间完成。现在,我只完成了这部长篇小说的第一部。
                    现在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长篇小说《逝去的爱情》(第一部)的第二稿,和第一稿相比,人物形象更丰满,故事情节更曲折,时代气息更强烈,悲剧气氛更浓烈,反映的社会生活面更广阔。
                    2008年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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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什么要创作长篇小说《逝去的爱情》?
                      20多年前,一场爱情悲剧在我和小说女主人公的身上发生,长期以来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渲染成一则“桃色新闻”,像迷雾一样在社会上不断扩散,对我后来的人生道路产生了极其深刻的影响,20多年来,尤其是最近10多年,我在人生道路上经历了太多的挫折和磨难,忍受了太多的痛苦和屈辱,而这一切都和20多年前发生的那场爱情悲剧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这些挫折磨难屈辱痛苦时时撞击着我的胸怀,使我寝食不***、夜不能寐!如果不能在生前把这一切写成长篇小说,那么,我将死不瞑目!如果能在我的有生之年完成长篇小说《逝去的爱情》,我将感到莫大的荣幸!如果能亲眼看到这部长篇小说由作家出版社出版,我将死而无憾!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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