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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册2007-04-27
    十八
    从翟琳家出来后,陈文海沿着铁路散步。
    陈文海正往前走着,忽然发现前面也有一个人在散步,走近一看,原来是胡战勇。
    胡战勇见陈文海光低着头走路不说话,便对他说:“你好象有什么心事!”
    “刚才,我上校长家去了。”陈文海满脸不高兴,“校长好象反对我去爱张雪梅,难道我不该去爱张雪梅吗?”
    “他反对又有什么用?”
    “他是校长,和张雪梅的父亲又是老战友,他一反对,我想娶张雪梅就没有希望了!”
    “没有希望就去追求别的女孩呗!干吗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问题是我现在还没有爱上别的女孩!”陈文海愤然地对胡战勇说,“我看校长的脑子里也有封建社会那套‘门当户对’的陈腐观念,他反对我去爱张雪梅,不就看张雪梅是干部子弟吗!”
    “不仅仅是‘门当户对’的问题,恐怕还有其他原因吧?”胡战勇看了一眼陈文海,“听说你在上大学的时候在婚姻问题上受过刺激,有这回事吗?”
    “谈不上刺激,只不过是我极力反对父母‘包办婚姻’!” 陈文海痛苦地对胡战勇说,“我爸的同事和我妈就会瞎操心,‘乱点鸳鸯谱’!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对我的爱情问题乱加干涉!本来,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根本不想过早考虑什么婚姻问题,可是,他们非要把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村姑娘介绍给我,还非要我答应这门亲事!我不答应,他们就给我施加压力!结果,弄得我痛苦不堪,大病了一场,差点丢了小命!他们真是太可恶了!”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其实,我现在心里非常矛盾!”陈文海坦城地告诉胡战勇,“我对自己以后该不该再去追求张雪梅都拿不定主意,因为我现在对她的了解毕竟还很有限!”
    “我认为:既然你已经爱上了她,就应该去继续追求她,因为只有在追求的过程中才能进一步地了解她!”
    “你说得有道理!”
    “不过,婚姻问题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往往很难如你的意,甚至会事与愿违。在这一点上,你还是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这我知道!在现实生活中,有情人往往不能成为眷属!王实甫在《西厢记》中说:‘愿天下有情的人都成了眷属’,这只过是人们的美好愿望罢了!”
    十九
    张雪梅又来接电话,陈文海趁机又给了她一张折叠好的纸条,笑着对她说:“先不要打开,等回到你们办公室后再看。还有,要趁着没人的时候看!”
    张雪梅跨进自己的办公室,王秀兰连忙问她:“刚才,陈文海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呀!”
    “没说什么?别骗我了!”
    “我骗你干什么呀?陈文海真的没和我说什么!”
    “你还嘴硬!”王秀兰笑着问她,“那你为什么要脸红呀?”
    王秀兰这么一问,张雪梅的脸羞得更红了。见张雪梅这么不好意思,王秀兰便把嘴附在她的耳朵上,悄悄地问她,“是不是陈文海爱上你了?”
    张雪梅羞涩地低下头摆弄自己的辫梢。
    “你真像一个封建社会的大家闺秀,怪不得陈文海会爱上你!”
    这时,正好翟琳进来,王秀兰连忙问他:“翟校长,你爱好文学,一定知道《诗经》里有这么两句诗吧?”
    “哪两句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两句诗?”
    “这你就要问陈文海和张雪梅了!”
    “这两句诗和陈文海、张雪梅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们俩一个是‘窈窕淑女’,一个是堂堂‘君子’呀!”
    等王秀兰走后,翟校长提醒张雪梅:“别忘了我是你的叔叔!”
    “我怎么会忘呢?”张雪梅皱了皱眉头,“不过,我认为陈文海这个人挺好的!”
    “那只是表面现象!”翟校长严肃地对她说,“你真正了解他吗?我可听说,他考上大学以后,由于爱上了别人,就抛弃了一个农村姑娘!再后来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疯、休学、半休学!”
    “半休学是什么意思啊?”
    “也就是每天只上半天学,还有半天或者在寝室睡大觉,或者到处乱跑!”
    “这是为什么呀?”
    “你问我,我去问谁呀?”
    过了一会儿,翟校长叮嘱张雪梅:“我总觉得陈文海这个人很神秘,或者说很古怪,甚至可以说大脑有毛病,你最好离他远点!”
    “我认为你好象有点疑神疑鬼似的!”
    “我这是为你好!”翟校长笑着对她说,“叔叔不希望看到‘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翟校长走后,张雪梅见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人,便从衣兜里掏出刚才陈文海给她的纸条,原来是陈文海要在今天晚上约她出去走走。
    “这可怎么办呀?”张雪梅感到很为难。
    二十
    到了晚上,陈文海来到张雪梅的寝室,张雪梅连忙对他说:“你有什么事就在这屋里说吧!”
    陈文海见她不愿意出去,不好勉强,于是,只好向她告辞。
    陈文海边走边想:刚才张雪梅好象很不高兴,这是为什么呢?
    当走到学校操场的时候,正好遇到翟琳,于是,便灵机一动,这样对他说:“我有事要找张雪梅,麻烦你把她叫下来!”
    “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叫他?”
    “因为她是一个姑娘家,我亲自去叫他不好!”
    翟校长来到张雪梅的寝室,满脸不高兴地对她说:“陈文海要你下去一下!”
    “我不想下去!”
    “你不下去,陈文海会以为是我在捣鬼!”
    见翟校长这么说,张雪梅只好下去了。
    “你真难请,不愧是司令员家的千金小姐啊!”当张雪梅来到陈文海面前的时候,陈文海这样和她开玩笑。
    “我可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张雪梅笑着问他,“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想和你随便聊聊!”陈文海笑着对她说,“我们到铁路上去走走,怎么样?”
    “我胆子特别小,这黑灯瞎火的,我可不敢出去!”
    “你原来还是知青呢,怎么会胆子这么小?别骗我了!”
    “要不到办公室里去坐坐,怎么样?”
    “那当然可以啦!”
    于是,他们俩一前一后地走进办公室。
    当他们俩在椅子上坐下后,陈文海发现:灯光下的张雪梅显得更加漂亮了,有一种妙龄少女特有的青春魅力!陈文海真想对她说:“你真漂亮,我喜欢你!”
    “你认为我这个人怎么样?”陈文海笑着和她开玩笑。
    张雪梅羞红着脸,低头摆弄着辫梢,陈文海忍不住在心里这样夸奖她:“你这个样子真是太可爱了,真像是一个封建社会里的大家闺秀!”
    过了一会儿,张雪梅抬起头,笑着对陈文海说:
    “我现在对你还不够了解。”
    陈文海发现:张雪梅笑的时候显得特别好看,特别美丽动人!
    “那你就以后不断地了解我呗。”陈文海和他开玩笑,“你愿不愿意继续了解我?”
    “你也应该继续了解我。”张雪梅笑着说。
    “那我们就来互相说说自己的经历吧。”
    于是,这两位风华正茂的年轻人谈起了自己所走过的人生道路:怎样度过中小学时代,知青生活的酸甜苦辣,在师范院校的一些生活经历……
    二十一
    “我有一个美好的愿望,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你说吧。”
    “就是——我希望有一个漂亮贤惠的女孩能成为我的妻子,如果是才貌双全那就更好了!”陈文海笑着问她,“你说,我的这一愿望能实现吗?”
    “那还不容易吗?”张雪梅笑着说,“你堂堂大学生,才华横溢,又是从大城市来的,而且从是中国最大的城市来的!”
    “有这些条件就足够了吗?”
    “那还需要什么条件?”
    “那就要因人而异了,不是所有的女孩都会和你的想法一样。”
    “那倒也是。”
    “如果我要找的女孩就近在眼前呢?”陈文海笑着向她试探道。
    “不会吧!”张雪梅笑着说,“一个从大城市来的男孩怎么会爱上一个在小县城长大的女孩!”
    “难道地域差别也能成为爱情的障碍?”陈文海笑着问她,“难道你是在怀疑,这个从大城市来的男孩对那个在小县城长大的女孩的一片真心?”
    “那如果那个在小县城长大的女孩不敢去爱这个从大城市来的男孩,你说该怎么办?”
    “你真会开玩笑!”陈文海笑着说,“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呢?说不敢只不过是一种借口罢了!”
    “你就那么自信?”
    “我的观察和感受告诉我:这对青年男女是真诚相爱!难道不是这样吗?”
    “在很多情况下,仅仅靠爱情是难以成就一桩婚事的。”
    “你说得没错,爱情不等于婚姻。在很多情况下,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现实生活中,没有爱情的婚姻和没有婚姻的爱情难道还少吗?!”
    正在这对年轻人热烈谈论爱情和婚姻问题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张雪梅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本校初三学生何巧珍。
    “你有什么事?”
    “你出来我再告诉你。”
    张雪梅把门虚掩上,然后对何巧珍说:
    “到底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还不能让陈老师听到!”
    “校长让我转告你,不要乱和别人谈恋爱!”
    “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什么叫谈恋爱?你以为只要一对青年男女在一起就是谈恋爱吗?”
    “这么说你们俩现在没有在谈恋爱?”
    “小女孩晚上不要到处乱跑,要学会自我保护!”
    “是,学生知道了!”何巧珍笑着向张雪梅敬了个礼。
    二十二
    “刚才何巧珍找你有什么事?”
    “问我一道题。”
    “就这事还有必要瞒着我?”
    “她不愿意让你知道呗。”
    “张老师,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不知道我该不该问?”
    “问吧!什么问题?”
    “就是——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有没有……”
    “别吞吞吐吐的!”
    “就是你现在有没有对象?”
    “原来是这个问题呀!怎么说呢……”张雪梅坦诚相告,“我妈就我一个女儿,我找对象的时候要尊重她的意见,不能自作主张,更不能伤她的心!”
    “真是你妈的乖女儿!”
    张雪梅笑了笑。
    “你妈是不是不喜欢我?”
    “还谈不上喜不喜欢,我妈还没见过你呢!”
    “那还不容易,让你妈来见我呗!”
    “现在还为时过早,你着什么急呀!”
    “我着什么急?我才不着急呢!”
    “你不着急为什么要在今天晚上急急忙忙地找我?”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陈文海严肃地对她说,“你以为我对结婚就那么着急?你错了!”
    “这么说,我还真的冤枉你了!”张雪梅笑着和他开玩笑。
    “本来就是嘛!”陈文海笑着问她,“你想不想听我的故事?”
    “什么故事?是你的亲身经历还是你虚构的故事?”
    “当然是我亲身经历的!”
    “那我就洗耳恭听!”
    “不用洗耳,你听就是了!”
    “那你就快说,本小姐已经困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既然这样,那就改日再讲,如何?”
    “本小姐忙得很,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张雪梅笑着对他说,“你有什么精彩的故事就在今天晚上讲给我听吧!”,
    “你不困了?”
    “只要你的故事精彩,还怕我犯困?”
    “当然精彩了!不精彩我好意思占用你的宝贵时间?”
    “那你就赶快讲吧!”
    二十三
    “你看着我干什么?快讲啊!”张雪梅笑着催促道。
    “那我就开始讲了。我上大学以后,我妈为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叫秋妹,是我们家邻居的一个女儿,就住在我们家楼下。她刚从农村来,没上过一天学!我还从来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你说,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最可恶的是,我不愿意,我妈竟然还没完没了地唠叨,非要我答应这门亲事不可!”
    张雪梅认真地听着。
    “下面,我给你讲第二个故事。我考上大学后,有一个叫晓燕的女孩爱上了我,当然,我也很爱她。可是他爸对我有成见,不喜欢我。我和她哥是插队时的好朋友,我就把实情告诉了她哥。她哥呢,也很为难,因为他爸反对呀,于是,只好骗我说他妹妹已经有对象了。你不知道,我特别喜欢晓燕,为她大病了一场,差点病死呢!”
    “没想到你这么痴情,我都被你感动了!”
    “那么,你感动以后会有什么行动呢?”
    “就是衷心地祝愿你以后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女孩!”
    “难道你不是一个好女孩吗?难道你就不想和我好?”
    “我配不上你,你是从大城市来的,而我只不过是在小县城长大的女孩!”
    “你是不是不爱我?”
    “其实,你这个人还是蛮可爱的!你刚才和我说了那么多,我都喜欢上你了!”
    “仅仅是喜欢吗?难道不是爱吗?”
    “爱和喜欢有区别吗?”
    “但愿在你这里没有区别!”陈文海笑着对她说。
    在整个谈话过程中,陈文海觉得张雪梅说话的声音特别好听,那甜美的嗓音犹如涓涓细流从他的心田流过。
    这是一次令人陶醉的谈话!
    谈话结束后,他们走出办公室。这时,一轮明月高挂夜空,仿佛在对着这对年轻人微笑。
    回到寝室,陈文海眼前不断浮现张雪梅的音容笑貌,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亮,他也未能睡着。
    二十四
    第二天上午,进行政治课期中考试,考试题是由政治老师张雪梅出的,监考老师是陈文海。试卷发下去后,发现有的地方印得不清晰,陈文海便去找张雪梅。张雪梅正在另一间教室监考,见陈文海来找她,便连忙笑着问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又要向我们广播站投稿?”
    “不是。”陈文海举起把手里的试卷,“你看,这里,还有这里,印得一点都不清楚!”
    于是,张雪梅把这些印得不清楚的原文都告诉了他,然后,陈文海便回原教室了。
    陈文海刚走,王秀兰来了。她神秘地眨着眼睛,压低声音问张雪梅:
    “昨天晚上,是不是陈文海找你了?”
    “对啊。”张雪梅反过来问她,“你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
    “你们俩是不是在办公室里谈了半天话?”
    “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的学生何巧珍告诉我的。”王秀兰突然一脸肃然,“我听说陈文海在上师专的时候因为谈恋爱受过刺激,你可不能再去害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你愿意和他好,以后就不能随便把他给甩了!”
    “啊?我是这种人吗?你也把我想象得太坏了吧!”张雪梅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听说你在上学的时候在班里是‘班花’,有没有这回事?”
    “怎么?你忌妒了。”
    “我才不会忌妒呢!我只是担心你会把自己的漂亮当作你骄傲的资本,甚至利用你的漂亮去害人!”
    “你越说越不象话了!我什么时候利用自己的漂亮去害过人?”张雪梅真的生气了,“再说,我也算不上漂亮,是别有用心的家伙对我的无耻吹捧罢了!”
    “你已经够漂亮的啦!别再谦虚了!”王秀兰笑着对她说,“你漂亮得都让我忌妒!我如果有你这么漂亮就好啦!”
    “无耻地吹捧!”张雪梅笑着和她开玩笑。
    “哎,实话告诉我,你们俩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是不是已经……”
    “你瞎说什么呀!”张雪梅严肃地告诉她,“我们俩还没有发展到你想象的那种地步,现在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
    “不会吧?”
    “你不相信就算了!”
    “你们俩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没有的事。”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呀?”
    二十五
    下班后,张雪梅回到单身宿舍,见妈来了,便问:
    “妈,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是你妈,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我没说你不能来,只是现在学校还没放假,你大老远地跑来,我想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和我说吧!”
    “这你算说对了。昨天晚上,翟校长打长途电话告诉我你们学校的那个陈文海正在追求你,要我劝劝你不要再和他来往!”
    “为什么呀?”
    “你还不知道呀!听说陈文海过去在谈恋爱的时候受过刺激,你怎么能再去和这种人谈恋爱呢?你不怕把自己给毁了呀?”
    “妈,我们没有谈恋爱,只是一般的同事交往!”
    “你还敢说没有?昨天晚上有人亲眼看见你们俩在办公室里亲热!”
    “那是别人瞎说!”
    “你别不承认!”雪梅妈真的生气了,“何巧珍亲眼看见,她还会在校长面前编瞎话?”
    “你怎么就那么相信何巧珍和校长而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呢?”张雪梅笑着对妈说,“何巧珍还是个孩子,把我和陈文海在一起谈工作误认为是谈恋爱!”
    “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雪梅妈严肃地对女儿说,“雪梅,妈就你一个女儿,你可不能干出对不起妈的事情来!”
    “妈,你尽管放心好了,在婚姻问题上,女儿是决不会自作主张的!”
    经女儿这么一说,雪梅妈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对女儿说:
    “校长怕你一时糊涂干出什么蠢事来,才不让你随便和别人谈恋爱。你应该理解校长对你的一片苦心!别忘了,校长还是你的叔叔呢!”
    “叔叔完全是为了我好,我当然理解了!”
    “叔叔一直很关心你,最近,还为你介绍了一个呢,你是不是考虑一下?”
    “到时候再说吧!妈,你来一趟不容易,下午,我陪你出去好好逛逛街,观赏观赏市容!”说着,拿起碗,“妈,我去买饭了。”
    张雪梅刚走不久,翟琳就来了。他问雪梅妈:
    “我告诉你的事你和你女儿说了没有?”
    “说了。”雪梅妈笑着说,“雪梅说,她没有和陈文海谈恋爱。”
    “老嫂子,你女儿在骗你!”
    “我了解我女儿,她不会骗我的!”
    “这么说,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了!连陈文海都承认了,难道还会有假?”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可真的该好好管管我的女儿了!”
    “是得该好好管管你的女儿了,可不能再让她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了!老嫂子,陈文海虽然是大学生,可是他根本不好好地教书,整天无精打采的,备一会儿课就躺下休息,讲起课来只会照本宣科,而且还有气无力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别看他是一个男老师,竟然连学生都管不住!这样的老师,学生怎么会喜欢,家长怎么会没有意见呢?!你说,我们能眼看着让张雪梅被陈文海这样一个‘混世魔王’给糟蹋了吗?!”
    “原来陈文海是这么一个没用的家伙,难怪没有一个人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如果让张雪梅嫁给陈文海,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我认为:陈文海看起来是大学生,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这样的人竟然还敢厚着脸皮来追你的女儿,真是不知天下有‘羞耻’二字!”
    “不过,你也不能把陈文海贬得如此分文不值。我听说:有人还很赏识他的才华,认为他是才华横溢呢!”
    “他不就是会耍笔杆子嘛!整天不务正业,舞文弄墨,卖弄他那点极其可怜的文采,以显示自己的所谓‘博学’!”
    在翟校长和雪梅妈“评价”陈文海的时候,正好被窗外的王桂芳听见,她感到很气愤,在心里自己对自己说:“好啊,你们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地贬低、诽谤陈文海,真是太不象话了!”
    二十六
    王桂芳来到办公室。
    王桂芳的加入,使办公室里正好会聚了他们四个刚从大学毕业不久的年轻教师:陈文海、胡战勇、王秀兰和王桂芳。
    “同志们,你们知道有人是怎么评价陈文海的吗?”王桂芳对大家说。
    “管他们怎么评价呢!我才不在乎呢!”陈文海笑着说。
    “如果有人把你说成一堆‘臭狗屎’,你还会这么不在乎吗?”
    “如今这年代什么样的人没有?他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去说好了!”
    “如果这样的评价影响到你婚姻问题的解决,使你的爱情、婚姻和家庭蒙上阴影,甚至使你的美好爱情化为泡影,你总不至于无动于衷吧?”
    “没这么严重吧?”胡战勇和王桂芳开玩笑。
    “这可是活生生的现实啊!”
    “你好象话里有话,能不能和我们大家说具体一点?”陈文海神情肃然地对她说。
    “算了,我还是不说的好!我怕说出来你会当场晕过去!”
    “陈文海没那么脆弱!你别在这里耸人听闻了!”王秀兰和她开玩笑。
    “我承认:陈文海确实很坚强,然而,现在的陈文海是大病初愈,过重的精神打击会使他丧命的!”王桂芳提醒陈文海,“有人把你说成是‘混世魔王’,把你贬得比臭狗屎还要臭,你可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啊!”
    “我无所谓!最后大不了是个死!死,又有什么可怕?”陈文海向大家坦然相告,“我绝不会不明不白地去死,男子汉大丈夫要死得轰轰烈烈,死得有价值!如今是和平年代,如果能让我死在我所爱的女孩身边,我就会死而无憾!”
    这时,正好张雪梅来了。她笑着问大家: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有人说:如果能让他死在他所爱的女孩身边,他就会死而无憾!你听后有何感想?”王桂芳笑着问她。
    “这句话和我有关系吗?”
    “也许有吧!”
    “那么,这句话是谁说的呢?”
    “还能有谁?”王秀兰笑着指指陈文海。
    “他这是和大家开玩笑,你们千万别当真了!”张雪梅笑着问陈文海,“我说得对不对?”
    陈文海笑了笑,没有回答。
    “听说校长为你介绍了一个对象,你打算怎么办?”王秀兰笑着问张雪梅。
    “我现在根本不想考虑这个问题。”张雪梅笑着回答。
    “如果有人死心塌地地爱你,你怎么办?”
    “不会有这种人吧?我算得了什么呀?只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
    “在我们学校,你长得最漂亮,追求你的人还会少吗?在这些追求者中,说不定还真的会有人死心塌地地爱你呢!”
    “张雪梅可不仅仅是漂亮,确切地说应该是才貌双全!”陈文海笑着对大家说。
    “谢谢你的夸奖!有你这样的夸奖,我真是三生有幸了!”张雪梅笑着对陈文海说。
    二十七
    下午,张雪梅到商店去买东西的时候,又遇到了王秀兰和王桂芳。
    王秀兰笑着对她说:
    “你真沉得住气,明明是在和别人谈恋爱,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我愿意这样装吗?完全是出于迫不得已呀!”张雪梅苦笑着说,“我既不忍心伤我妈的心,又怕得罪我的叔叔!我的日子实在是难过呀!”
    “那你就忍心伤陈文海的心吗?”
    “我现在并没有去伤害他呀!”
    “难道不承认就不是一种伤害吗?”
    “只要心里承认就行了,干吗非要嘴上也承认呢?”
    “那么,如果陈文海已经在嘴上承认了,你打算怎么办?”
    “那结果只能是悲剧!”
    “这么说,你没有勇气为爱情和家里人闹翻了!”
    “还有我的叔叔,也就是校长,我也不敢得罪呀!”
    “陈文海已经够可怜的了,你难道还忍心让他继续在人生道路上踽踽独行吗?”王桂芳不禁反问她。
    “其实,我看你们俩倒挺合适的。”
    “从何说起?”
    “你们俩在上大学的时候学的都是中文专业,应该有不少共同语言吧?事实上,你们俩确实也有共同语言。你们俩不是经常在一起谈论文学吗?”
    “这和爱情是两码事!”王桂芳苦笑着说,“陈文海爱的是你,而不是我!”
    “刚才我的叔叔还在对我施加压力,说什么:如果我再执迷不悟,就让我回乡务农!我可不想再回到那个偏僻、贫穷、落后的小山村了!”
    “这么说,你为了现在的地位宁愿牺牲爱情了?”
    “必要的时候,我不得不这样做!”张雪梅对她们俩说,“校长说:陈文海自己也不争气,学生成绩老上不去,家长一大堆意见!他不明白:陈文海为什么不好好地教书?”
    “他又不是故意不好好地教书!你没看他身体那么坏,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二十八
    他们三个人正在商店里说话,忽然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她走到张雪梅身边,笑着问道:
    “你就是东城学校的张雪梅老师吗?”
    “对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有话要和你说,我们俩到外面去说吧?”
    “好吧!”
    来到商店外面后,她们俩继续沿着公路边的人行道向前走去。
    “我是陈文海的母亲。”那个中年妇女自我介绍道。
    “阿姨,你好!”
    “你真有礼貌,一看就是一个有教养的女孩儿!”文海妈夸奖道,然后又问她,“听说你正在和我的儿子谈恋爱,有这回事吗?”
    “没有,你别听别人瞎说!”
    “如果没有就好,如果有呢,我劝你最好把我的儿子放弃!”
    “为什么呀?”
    “因为我的儿子配不上你呀!”文海妈耐心地“开导”她,“你想啊,我们家是平民百姓,而你呢,出身于干部家庭,鸡怎么能配凤凰?”
    “我可不是什么凤凰,你儿子呢也不是鸡!”
    “我们养不起司令员家的娇小姐,我们的儿子也不需要‘花瓶’和‘绣花枕头’!”
    “你说谁呢?谁是娇小姐?谁是‘花瓶’和‘绣花枕头’?”张雪梅生气了。
    “你不要生气嘛,我又没有指名道姓!”
    “你以为我是大傻瓜呀?”张雪梅更生气了,“我现在还开始没和你儿子谈恋爱,你就这么说我,一旦我以后真的和你儿子谈恋爱,你还不把我骂死?”
    “你怎么那么厉害?”文海妈恶狠狠地说道,“我最看不惯那种脸皮厚的女孩儿,这种女孩别看她长得漂亮,其实是‘狐狸精’,只会勾引男人!”
    “你骂谁呢?”张雪梅横眉怒目,“我根本都不认识你!”接着又说道,“如果有谁再敢欺负我,她应该明白,我姑奶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说完,张雪梅扭头离开了文海妈。
    二十九
    离开文海妈后,张雪梅仍然怒火填膺。
    张雪梅边走边想:陈文海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妈,自己以后真的该离陈文海远点,否则,我总有一天会被他妈活活气死!
    当经过那家刚才买过东西的商店时,营业员杨艳菊连忙向她招手:
    “张老师,你快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等张雪梅进去后,杨艳菊连忙问道:
    “刚才文海妈找你都谈了些什么?”
    “没谈什么。”张雪梅垂着眼皮低声说道。
    “你别瞒我了,看你的脸色我就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杨艳菊用同情的口气问道,“她欺负你了吧?”然后又说道,“这种人,你以后别再理她!”
    “我以后当然不会再理她了!”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就是你和陈文海的事啊!”
    “我和他有什么事?”
    “你别再遮掩了,你们俩的事早就传开了!”
    “真是冤枉!”张雪梅痛苦地说道,“其实,我们俩什么事也没有,只不过是一般的同事关系!”
    “你这么说谁相信?”
    “有的人就喜欢捕风捉影!”
    正在这时,陈文海来了。陈文海连忙和张雪梅打招呼:
    “你也来买东西?”
    张雪梅正在气头上,因此没有理陈文海,并且表现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见此情景,陈文海仿佛一下子从热炕上掉入冰窟窿里!
    三十
    张雪梅的情绪变化是陈文海连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使他措手不及,陷入了迷茫和痛苦之中。
    在回寝室的路上,陈文海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感到蹊跷。他认为一定有人对张雪梅说了什么,或者张雪梅听到了什么,使她对我产生了误解,使美好的爱情在张雪梅眼里变成了一场欺骗。
    回到寝室后,胡战勇见陈文海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连忙对他说:
    “你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到卫生室去看一下?”
    “没事儿,我躺一会儿就会好的!”
    然而,躺下后的陈文海觉得心里越来越难受,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得窒息难忍。他神情恍惚,仿佛自己正在向黄泉路上走去,离地狱之门越来越近。
    我今年才25岁,风华正茂,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一个人要死得有意义,死得轰轰烈烈,这样的死才是一个革命者的死!现在,没有一个亲人在我的身边,在临时之前,如果能见到张雪梅,亲口对她说:“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今生不能娶你为妻,那就到来世去做夫妻吧!我还要告诉她:我是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些流言蜚语!”
    想到这里,陈文海从床上一跃而起,神情肃然地对胡战勇说:“我快不行了,你赶快去把谢卫东叫来!”说完这话,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这可把胡战勇给吓坏了,旋风般地冲出屋门,连蹦带跳地向谢卫东去求援。听此急讯,谢卫东也不敢稍有怠慢,风风火火地来到陈文海的身边。
    “你怎么了?”转而又对胡战勇说:“我们赶快把他送医院吧!”
    “不,来不及了!”陈文海边说边喘着气。
    “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哪儿不舒服?”谢卫东是个十足的书呆子,以前又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会这样傻呵呵地问陈文海。
    “我胸闷气慌,快不行了!我只求你们一件事,在临死之前我要见张雪梅一面!请你们赶快去把她给我叫来!”
    “你和张雪梅怎么了?”谢卫东感到莫名其妙,“你和张雪梅是什么关系?她是你什么人?”
    “你只会这样冒傻气!你懂什么呀?”陈文海暗暗在心里这样说。由于一时气愤,他竟然这样对谢卫东说:“她是我的情人!”意识到这样说显得唐突,便立即改口道:“不,她只是我一般的同事!”
    “我那么爱她,可她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想到这里,陈文海感到很伤心,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向胡战勇和谢卫东大声吼道:“她为什么莫名其妙地不理我!”吼完,竟然潸然泪下!
    “既然她只是你一般的同事,不理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谢卫东的书呆子气又上来了!
    “你只会一个劲地冒傻气,什么也不懂!”陈文海暗暗在心里这样说。由于一时气愤,他竟然声色俱厉地训斥谢卫东:“你怎么这么笨?简直是蠢笨如牛!”
    “我好心好意地来救你,你竟然这么骂我!真是不识好歹!”谢卫东又接着补充道,“我也是个知识分子,士可杀不可辱!”
    “到底是怎么回事?”胡战勇同情地对陈文海说,“你们俩原来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依我看,张雪梅纯属水性扬花,根本不值得你去爱!”
    “古人早就告诫过我们:女人是祸水!如今,你陈文海遇到张雪梅这样的祸水焉能不倒霉?”谢卫东连忙补充道。
    “你这是封建残余思想,把所有的女人都给骂了,是很不公道的!”陈文海表明自己的观点,“如果所有的女人都是祸水,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爱情了!”
    “我可没有说‘所有的女人都是祸水’啊!”谢卫东连忙纠正道,“我这里说的‘女人是祸水’只是指一部分女人而已!”
    三十一
    翟琳把张雪梅叫到办公室里,满脸不高兴地对她说:
    “昨天晚上,你怎么能和陈文海在办公室里谈那么长时间的恋爱呢?陈文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你们这样乱谈恋爱,影响有多坏!”
    “我没有和他谈恋爱!”张雪梅委屈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他说找我有事,我能不理他吗?再说,昨天晚上,我是经过你的同意才下楼去见他的!”
    “这小子也太狡猾了,你们俩谈恋爱竟然把我给卷进去,让我即使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了!”翟校长恼火地对她说,“以后,你们俩无论如何也不能有什么来往了,否则,让我怎么和家长解释?!怎么和你父亲解释?!”
    “这家长还管别人谈恋爱?管得也太宽了点吧?”张雪梅感到很好笑。
    “问题是你们俩根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
    “一个是‘混世魔王’,一个是如花似玉的美女!你说合适吗?!”
    “陈文海不能算是‘混世魔王’吧!”
    “如果他不是‘混世魔王’,那为什么他在上大学的时候休学半休学那么长的时间,毕业以后又不好好地教书?”
    “那是由于他病倒了,或者身体太坏,还没有完全康复!”
    “你别为他辩护!我看他这是思想有毛病!为了追漂亮的女孩,连上进心都不要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这么说你已经很了解他了?”
    “起码要比你了解!”
    “你呀,被他的甜言蜜语给迷惑住了!”忽然,翟校长问她,“你们俩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他是不是已经在你的身上花了很多钱?”
    “根本没有的事!这怎么可能呢?!”
    “无风不起浪,别人总不会无缘无故地这么说吧!”
    “这纯粹是谣言嘛!你连谣言都相信啊?”
    “不管谣言不谣言,总而言之,从现在开始,你千万不能再理他了!”
    “可是,我们俩毕竟是同事呀!整天不说话,别别扭扭的,这多不好呀!”
    “我的意思是你们俩别太亲热!如果你们俩在一起谈工作,我当然不会反对了!”
    “谁和他亲热了?”张雪梅笑着说,“我是团支部书记,他是班主任,我们免不了要在一起谈谈工作。你们也别整天疑神疑鬼的!”
    三十二
    陈文海到厕所去解手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议论:
    “听说陈文海刚才差点晕过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
    “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陈文海又去死皮赖脸地纠缠张雪梅,被张雪梅臭骂了一顿,校长知道后,扇了他两个耳光,扬言要把他开除!”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这叫活该!谁叫他那么不要脸的!”
    陈文海一听,肺都快要气炸了,“这些人怎么这么会造谣啊,这谣也造得太离奇了!”
    回到单身宿舍,陈文海愤怒地对胡战勇说:
    “你去把张雪梅给我叫来,我有话要和她说!”
    “她不是已经不理你了吗?你还找她干什么?”
    “我要当面问问她:那些谣言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刚才又听到了什么?”
    “我不和你说,我要和张雪梅说!”陈文海大声吼道,“胡战勇,你快去呀!你听到没有?”
    见陈文海如此没有理智,谢东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陈文海,你是不是爱张雪梅爱疯了?张雪梅有什么好爱的?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这也值得你如此为她疯狂?真是没有一点出息!”
    “我就是要找她,你管得着吗?”
    “那你也不应该如此大喊大叫的!也不怕别人笑话?”谢东生警告他,“如果你再这么胡闹,我就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什么?把我送派出所!”陈文海狂笑不止。忽然,他停止了狂笑,义正词严地大声说道,“谢东生,还有胡战勇,你们俩都给我听着:我爱张雪梅,张雪梅也爱我,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铁的事实!如果谁再敢往我们俩身上泼脏水,我就和谁同归于尽!”
    “我看你这是真的疯了!”谢东生生气地吼道,然后,他对胡战勇说,“再让他这样闹下去,影响就太坏了!你还是赶快去把张雪梅叫来,让张雪梅好好地劝劝陈文海!”
    胡战勇走后,谢东生笑着对他说:
    “等会儿张雪梅来了,你可不能再这么大喊大叫了。如果张雪梅真的爱你,见到你这副模样也会失望的,还会继续爱你吗?真正的爱情应该经得起任何考验。如果你们俩确实真诚相爱,你就根本不用怕别人说三道四!”
    三十三
    陈文海正在备课,王秀兰一头闯进来,大声地对他说:
    “你和张雪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竟然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真是太叫我吃惊了!”
    “你别吃惊了,其实他们俩什么事也没有!”胡战勇连忙制止道。
    “别打岔,你以为我是大傻瓜呀!”王秀兰笑着对陈文海说,“陈文海,不是我说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难道离了她张雪梅你就活不下去了?还大喊大叫寻死觅活的,你算什么男子汉,是男子汉大豆腐吧?”
    陈文海被王秀兰最后一句话给逗笑了,他笑着对王秀兰说:
    “其实,我和张雪梅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
    “那你为什么还要那么折腾?”
    “哎呀,我和你说不清楚!”
    “我看呀,你和她拉倒算了!你们俩现在还没有结婚,她就把你气成那样,以后结了婚,她还不把你给活活气死?”
    “我们俩只单独在一起谈了一次话,离结婚还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谁叫陈文海爱上了她呢!”胡战勇忍不住在一旁笑着插嘴道。
    “那陈文海就自作自受去吧!”王秀兰笑着对陈文海说,“陈文海,我始终不明白,世界上长得漂亮的女孩多的是,你为什么偏偏要去爱她张雪梅,而且还爱得如此死去活来?”
    “这你就不懂了吧!”陈文海一脸肃然,“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
    “什么爱情不爱情的,找一个能过日子的就行了呗!”
    “如果两个人之间没有爱情,这日子过得还有意思吗?”陈文海认真地对王秀兰说,“婚姻必须要以爱情为基础,因为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三十四
    王秀兰走后,翟琳来了。他生气地对陈文海说:
    “陈老师,我不是告诉过你张雪梅已经有对象了吗,你怎么还要和她去谈恋爱呢?”
    “有对象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俩不是还没有结婚吗?”胡战勇忍不住在一旁插嘴道。
    “我倒不是反对陈文海和张雪梅谈恋爱,我的意思是说:要谈就好好地谈,为什么要那么闹呢?”校长皱着眉头对陈文海说,“你昨天那么一闹,知道影响有多坏吗?你叫我这个校长还怎么当下去?”
    翟校长走后,陈文海连忙问胡战勇:
    “我听张雪梅说:她现在好象还没有对象。可是,校长为什么要说张雪梅现在已经有对象了呢?”
    “谁知道呢!”
    “谢东生对我说:他要找张雪梅好好地谈一谈。不知道谢东生找了她没有?”
    “那你就去问问谢东生呗!”胡战勇笑着对陈文海说,“或者,你就干脆去问问张雪梅!你那么爱她,还用得着谢东生去找她谈吗?我看呀,谢东生纯粹是多管闲事!”
    晚上,陈文海来到谢东生家,笑着问道:
    “你找张雪梅谈了没有?”
    “谈了。”谢东生笑着反问道,“怎么,你着急了?”
    “我着什么急呀?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
    “陈老师,你能不能把她放弃?”过了一会儿,谢东生这样问陈文海。
    “什么?你要我把张雪梅给放弃!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陈文海非常生气,“我真怀疑你从来就没有爱过哪个女孩,因此才会把爱情如此不当回事!”
    “你太武断了吧,竟然如此肯定我从来就没有爱过哪个女孩!”谢东生诚恳地对陈文海说,“其实,我还是很同情你的!现在的问题是,校长根本就不相信你和张雪梅之间会产生爱情!”
    “所以他就拚命地反对我和张雪梅好,对不对?”
    “你心里明白就好!”
    “校长也太可恶了!”
    “你还不明白校长的真正意图,他是想促成黄剑波和张雪梅这桩婚事!”
    “难道我还不如吗?黄剑波是一个残疾人,张雪梅难道会愿意吗?”
    “张雪梅当然不愿意,所以,校长要做张雪梅的思想工作!”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甚至可以说是卑鄙无耻!”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你在上大学期间生的那场大病校长根本就不理解,相信了流言蜚语,打心眼里看不起你!”
    “所以在他眼里,我根本就配不上张雪梅,对不对?”
    “是这样的!”
    (未完待续)
    2007年12月3日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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