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心多么顽固 --- 老班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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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心多么顽固 --- 老班手记






作为老师,作为成人,我们是不是有着一颗顽固的心?什么能打动它?开启它?温暖它?

1楼
                          你不配做我的老师  

 "你不配做我的老师,我看不起你."看着他冷漠的眼睛,听着他不屑的话语,想去拉他的手停在半空,我尴尬地缕了一下头发,声音异常的生涩:"为什么?"

他的眼睛撇过我停留在脚尖,看着他次拉茨拉的用脚擦着地板,我厉声地问:"说,为什么看不起我?我怎么不配做你的老师了?'他还是不看着我,身子转过去,一条腿在一颤一颤悠闲地抖动.

我提高声音说:"你要是觉得我不配做你的老师,你可以向校长提出转班!

他漠然地说:"我不转班!"

“既然我不配做你的老师,你又不告诉我错在哪里?你不转班,那你想干嘛?想我下岗?还是和我作对?和一个自己看不起的人相处,你痛苦,对你也不公平!"

"我愿意!"听到他这句话,我的心一阵难过,:"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你太自私了!你就算是叫我死,也叫我死个明白吧?"

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
我说:"看在我们相处两年的份上,我求你了,告诉我为什么?"

"你不是好人!"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我的耳朵,刺痛了我的心.我不是好人?在他眼里,我不是好人?
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怎么不是好人了?杀人了?放火了?"

没想到他竟然笑了:"你没杀人,也没放火!"

我吸了一下鼻子,说:"搞什么搞?你想吓死我这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阿!那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就不是好人呢?”

他说:"你是不是经常去舞厅跳舞?"

我赶紧回答:"不是经常,偶尔!去跳舞有什么问题?"

"有什么问题?"这下轮到他诧异的皱着眉头说:"去舞厅跳舞,你还不知道有什么问题?那是好人去的地方吗?"

"怎么就不是好人去的地方呢?"我被他的谬论给弄蒙了.

他闷声闷气地说"当然不是好人去的地方.我妈妈就是经常去那里跳舞,很少管家里的事,奶奶骂她是狐狸精,不要脸.爸爸还要和她离婚."

哦,原来是这样.我拉过他的手说:"去舞厅跳舞不一定都是坏人!大人有大人的生活方式,当然了,前提是不能妨碍到别人,更不能伤害到亲人!我希望你像今天和老师这样,去和你妈妈谈一谈."

他说:"老师,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我这样说是想劝你,不能光做一个好老师,还要做一个孩子的好妈妈,一个男人的好老婆,一个老人的好女儿."

听着他一本正经、语重心长的话,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


 
 
 
2楼
                          成人的世界总有残缺


      夜已很深,淅淅沥沥的春雨总是没完没了。在这样一个令人郁闷思绪乱飞的雨夜,高脚杯里仅剩丝丝红酒的残痕,烟灰缸满无空隙。音乐停了又放,放了又停,于是再放。喜欢阿杜磁性的声音,淡淡的忧伤却极易钻入人心最柔软处,勾起隐藏得最深的痛楚。

 突然,电话铃声把我飞扬的思绪打断。“喂!你是怎么当老师的?你有什么资格告诉我的孩子成人的世界总有残缺?看得出你是个幸福的女人,但是你没有资格嘲笑不幸福的人!”听着电话里愤怒的声音,我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面对别人地质问哑口无言。

 她是班上双飞的妈妈,虽然接触不多,但也知道她是个蛮有教养的医生。她的一声声质问是因为中午我和双飞的谈话引起的。

 双飞个性张扬,爱好广泛,学习成绩一般。平常总喜欢和我叽叽喳喳的探讨张小娴等一些知名作家的大作,大谈对生活的感悟,对未来的憧憬,是个非常阳光的女孩。从她身上能隐约看到年少的自己:老练中不乏纯真,热情中不失理智。就是这么一个快乐自信的她在懒洋洋春日的午后找到我,郁郁地问我:“老师,你相信爱情吗?”

 我摸不着头脑奇怪地问:“问这干嘛?你恋爱了?”

 她不屑地说:“恋爱?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恋爱!”

 “为什么?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在需要的季节。”

 “我不相信爱情!”听着她冷冷的话语,看着变得陌生的她,我困惑了,不知道该怎样走进她的内心世界。我伸出手想去拉她,她毫不犹豫地躲开了,说:“请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不要动不动拿对付小孩子的招数对待我!”

 我搓了搓被躲开的手说:“你好奇怪啊!以前总是你主动牵我的手,今天我主动一次怎么不可以嘛!真是的!”

 一丝笑意划过她的脸:“呵呵,不要当真,我说着玩的。你不知道我有多烦啊,我也加入单亲家庭的大部队了!”从她故作轻松的神情我读懂了她的痛。

 我痛惜地看着她说:“父母离异的确是件糟糕的事儿。也许他们有不得已的理由吧?”

 “不管什么理由,他们都是自私的,他们心里根本没有想到我。”她痛楚地说。

 我说:“我想你的判断不一定正确。我相信为人父母的他们在做决定之前一定想到了你!可是他们还是选择了离婚,那就说明他们之间可能有你不曾了解的严重问题!”

 倔强的她泪水在眼眶打转:“严重问题?那就是他们之间没有了爱情!”

 我安慰地说:“是的,爱情会随着时间而改变。有时会变成不可割舍的浓浓亲情,有时也会化为乌有。因为你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是没有白雪公主的童话,他们无法保证一生一世永远相爱!”

 泪水终于顺着她的脸颊淌了下来,她哭着说:“为什么开始的时候就有爱情,后来又没有了呢?为什么没有爱情就一定要离婚呢?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
 我把纸巾递给她说:“你的问题我没法回答。但是我相信,你在他们心中是永远的天使。你也要知道,成人的世界总有残缺,当一切已成定局,你不要试图去改变,那是徒劳的,也会给你带来更大的伤害。你要学会爱护自己,安慰自己!”

 她扑在我的怀里任凭泪水打湿衣襟…..

 晚上她回到家里,把我们的对话用自己的方式和妈妈据理力争。这位还沉溺于情感低谷的母亲发现女儿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早熟,同时也悲哀的被孩子一句“成人的世界总有残缺”彻底击碎了心中的某种信念,年过四十的自己不如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有洞穿谎言的能力。她无力反驳,无奈中拿起了电话。

 面对她地质问,我没有辩解,没有力争,只是详细的把中午的对话复述了一遍。电话那边的她沉默了很久,平静地说:“您说得对,让孩子们试着去面对成人世界的残缺,也许会比善意的隐瞒更高明。我们无法拒绝孩子的长大,更不能低估孩子的承受力。请问一句,“成人的世界总有残缺“是不是孙燕姿的一首歌?”

 我嗯了一声,她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老师,我们出来好好聊一聊吧!”

 放下电话,撑开红雨伞,我走进了连绵阴靡的雨夜……

3楼
           我只有九岁,我比刘翔还年轻  


     一天中午,吴丹丹拿着一个作文递给我,说是陈霖的作文,陈霖在一旁高兴看着我。天热得要命,中午睡得不太好,心里挺烦的。不过我还是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说要拿到办公室好好拜读大作。回到办公室先开风扇喝水,才坐下来打开作文本不经心地看着,作文的题目是《假如我是足球运动员》,字迹比往常清晰,我接着往下看:假如我是足球员动员,在2008年的奥运会中一定能夺得金牌。我手拿着金牌对记者说:“感谢共产党,感谢组织对我的培养,感谢我的教练,这块金牌不是我的,是属于我们整个中国人民的。我还会在日后的训练中,戒骄戒躁,好好训练为国争光…….”.


 还没读完,我就决定把第一节的语文课改为作文课。上课铃响了,我拿着作文本来到教室,说:“同学们,我这里有一篇作文,是陈琳同学的,我读给你们听一下.”陈霖略带羞涩地看着我,同学们安静地听着。读完了我问:“同学们,你们觉得这篇作文好吗?”


 有些同学小声说好,我问好在哪里?没有人吭声。我对陈霖说:“陈霖,如果这篇作文是你写的,我为你感到难过!”同学们很是诧异,陈琳也一愣,奇怪的看着我,脸慢慢变红了!

 陈霖站起来小声说:“我参加了一个作文辅导班,我的辅导老师教给我这样写的!”

 看着诚实的孩子,我说:“陈霖,以前你有着多么与众不同的想法阿!不管是对还是错,你都把自己心里话告诉老师。而这篇作文,我感觉不是你的心里话。老师问你,如果你真的做了足球运动员拿了金牌你会下想什么会说什么?”

 陈霖低着头沉默不语,我转问其他同学:“你们也想一下,如果你当了世界冠军,会说什么?”

 有个同学说:“我会说,我拿到了金牌很高兴!”“能不能把你高兴的心情再详细地告诉大家,叫大家一起感受一下?”我问。

 这个同学接着说:“我会高兴得乱跳,会给奖牌一个kiss!还会拿着奖牌到处show!”没学几天英语,竟然还敢显摆,我和同学们都笑了!


 另一个同学说:“我会有很多奖金,可以给我爸爸买一辆新的摩托车!他就再也不用去踩三轮车挣钱了!”同学们笑了,一个男孩子大声说:“要是真的成了世界冠军,买一百辆摩托车都可以了!”

“我还会为我妈妈买一些新衣服,给我们全家买一个大大的房子。还会请同学们吃麦当劳,为老师请一位专业的发型师,老师就可以把头发染成最美丽的了,绝对不会再像女鬼!”哈哈!同学们盯着我挑染的头发善意地大笑!我说:“阿?你是在说我现在很难看吗?真过分!算了,我还是要谢谢你,期待专业发型师早日到来!”


 也许是小孩子忘性大,陈琳好像忘了刚才的不快站起来说:“我要是世界冠军,我会对所有的人说,我是最棒的。我想叫全世界为我喝彩,呵呵!”看着憨憨的陈霖,我笑了,同学们给了他长久的掌声。陈霖向鼓掌的同学们点头致意,看着他像模像样的冠军姿态,同学们起哄般啪啪地鼓掌!陈霖用小胖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没人理睬他,掌声更响了。陈霖急了,大声说:“请安静一下,我还没说完呢!”

 我示意同学们安静,陈霖站起来大声地说:“相信我,我今年只有9岁!我比刘翔还年轻!”
此时的教室里一片寂静,“相信我,我今年只有9岁!我比刘翔还年轻!”重复着这句话,看着九岁的陈霖,我没有说什么!

 
 
 
4楼
                   我的耻辱
   
   昨天,学校通知班主任做好动员学生庆祝教师节的活动。每个班级分配两个副科老师跟班,叫学生为老师买礼物要实用,不能送卡片之类的垃圾。本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每年都有学生送一些笔记本之类的礼物,我常借花献佛转送给副科老师。没料到今年不同寻常,其他班都要送老师花生油,当时我听差点晕倒--搞什么搞阿,这和要饭的有什么区别!可是其他班都动员学生捐款了,送了实用的礼物。我班要是只送卡片笔记本之类的垃圾跟班的老师会怎么看我?就连这都是我“美好”的估算,学生不送正常的很哪!


    来到教室,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我还是说了:“同学们,9月10日是什么日子?”


   同学们没有反应。


   我继续启发:“好好想一下,拜托了!”


   有人说:“9月10日就是9月10日啊!明知故问阿!”哈哈,还有人在笑,我耐着性子说:“9月10日是个节日阿?你们都三年级了连这还不知道?”


  一个同学说:“对对,是教师节!”


  “嗯,你真聪明!”我及时给与鼓励,话题好像到此就应该结束了,可耻的我还再接再厉地将侮辱进行到底!


  “聪明的孩子们,教师节那天可以放假半天阿!”


  “耶!!!”顿时,教室一片沸腾,鬼哭狼嚎般哪。


   我拍拍手示意安静,兴奋的学生当我不存在,很不给面子地继续乱叫。我拿着一根教鞭,啪一下巨响,总算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吵什么吵?谁吵谁那天自己来上课!!”这句话比较有效,教室一下子安静了。同学们满脸笑意的看着我,注视着眼前的花骨朵们,我说:“教师节到了,你们有什么话要对老师说吗?”


   有人说:“祝老师节日快乐!”也有人说:“希望天天教师节,天天放假半天!”


   话题的转入对继续自我侮辱比较有利、我说:“其它班的同学都从了一些礼物给老师,我们也表示一下吧!”


   同学们都说好,最后经过一番讨论决定捐款送花生油。


    这件事上,我所面临的是要不出血,要不可耻!在全局败坏的时代,我自己掏钱照样可耻。自己掏钱有两个结果,我不吭不声的自己掏了腰包把事儿做了。但总心有不甘,这样我不是吃亏了吗?我掏钱买东西送课任老师,什么道理?如果把事儿挑明说是我送的,人家会接受吗?其它老师会怎么看我?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可耻!


   事后了解到,其它班级还有送现金的----红包!

   我面临的难题:要不出血,要不可耻,这就是你的选择!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可耻。

   在全局败坏的时代,存在就是可耻!你自己掏钱照样可耻--因为你损害了契约的公正性!你掏钱,你就破坏了正常的契约,你怎么做都是错!

5楼
                              汉奸


   在一节口语课上发生了一件这样的事情,那天谢紫媚拿着自己画的画走到台上,画腼腆地说:“各位同学,刘老师,大家好。这是我想象画的画,上边有个白胡子的老爷爷,你们知道是谁吗?”

大家一起回答:“圣诞老人!”

“对了,大家真聪明!请同学们再看,我上边还画了一棵圣诞树,圣诞树上边挂着很多闪闪的灯,还有礼物。你们觉得我画的美丽不美丽啊?”

同学们很给面子地大叫:“美!”

谢紫梅接着问:“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一位同学站起来问:“请问你知道圣诞节是在哪一天吗?”

谢紫梅一听,想了想面露难色:“我……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天。请问哪位同学来帮帮我呢?”

沉默。谢紫媚看了看我,我没反应。我的意图是想看看她自己怎么处理。

谢紫媚想了想,说:“好像这个节日不是我们中国人喜欢过的,所以我不知道是哪一天。”嘿,这孩子,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一听这话,发问的学生灼灼逼人地质问起来:“中国人不喜欢过的节日,你为什么还画呢?你不是中国人吗?”

谢紫媚也不示弱:“我当然是中国人。”

“你是中国人你喜欢外国人的节日,我看你就是汉奸!”

这时班上一群人跟着起哄,大叫:“汉奸!汉奸!!”

我被搞糊涂了,孩子们怎么会想到了汉奸?

发问的同学看到很多人支持自己,神气地说:“喜欢外国的节目就是汉奸!你和文家睿一样坏。”

哦,我明白了。文家睿随父母去了美国。前些时候,伊拉克战争,孩子们和我谈论战争,我为了和主流声音保持高度一致给他们灌输了这样的思想:“美国人这是欺负人。我们一定要争气,不然也会被美国欺负”。谁知道他们竟然认为去美国就是汉奸,画外国人的节日也成了汉奸!这就是孩子,孩子们的推理。

谢紫媚委屈了,小嘴撅起来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汉奸!我是好人的。”

“你不是汉奸,你喜欢外国人的节日干什么?”

同学中也有人随声附和:“就是嘛,你不是坏人你就不要喜欢外国人,汉奸就是喜欢和外国人好。”

有同学在座位上大喊起来:“文家睿就是去美国,帮美国去欺负别人的。”

画了圣诞节的谢紫媚在台上被大家指责得快哭了,她无所适从的看着我,好像在说:老师,您怎么不说话呀?

看着这场景,我哭笑不得。该我说话的时候了,我要让这个孩子笑起来,要大家笑起来。

我说:“傻孩子们,你们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但是老师也有不同意见,你们想听吗?想听,那就看谁最有礼貌认真听老师说话,有不同意见等老师说完,再说好不好?”

这时教室乱糟糟的,我这几天不巧感冒,嗓子很疼。我低声说:“老师今天不舒服,看谁最关心老师,看谁能听清老师的话。”这句话见了效果,亢奋的孩子们终于静了下来。

我说:“先说说什么叫汉奸呀?”没人应声。我接着说:“汉奸就是帮着外国人欺负我们自己人的坏家伙,比如日本人来欺负我们的时候,那时的确有很多汉奸,他们帮着日本人干了很多坏事情,我们可以恨他们。可是,你们想想,谢紫媚是坏人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声说:“不是!”

“那么我们可以说人家是汉奸吗?真是的,呵呵!再说文家睿吧,人家是去美国和他妈妈团聚,是去那里学习的。再说,也不是所有的美国人都爱欺负别人,对吗?”

这时大家不好意思了,一个同学主动站起来说:“谢紫梅,你是好人。”

谢紫梅终于笑了:“我本来就是好人,谢谢你!”

“不用谢。”

我接着说:“同学们,圣诞节的确不是我们中国传统的节日,但是喜欢哪个节日是每个人的自由,对吗?”

谢紫媚对大家说:“我就是喜欢圣诞节的,可是我没有过过。”

有同学问:“请问谢紫媚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节日的?”

她说:“我是在电视上看到很多人过,还有我的表姐她们也过。”

这个同学说:“我明白了,我也看到过有人过圣诞节的,我叔叔也过,叔叔好像也不是坏人啊!”

同学们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这时,最愤怒的那个小家伙也站起来说:“谢紫媚,刚才对不起你了。”

谢紫媚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声音低了下去,小声说:“没关系了,你知道我不是坏人,我就不怪你了。”

“爱国者”大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觉得你的画好美丽啊,请问你是用什么材料画出这样美的画呢?”

谢紫媚笑了:“谢谢你的夸奖。我是用水彩笔画的,我先用铅笔画出来,再用黑色的水彩笔沟边,然后再涂上我喜欢的颜色。”

“我还有个问题不明白,为什么要用黑色笔勾边呢?”

“因为美术老师告诉过我们这样子轮廓就会更清楚了,你现在明白了吗?”

刚才还怒气冲天的爱国者不好意思扭捏起来:“我明白了,可是。。。可是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说给你听。”

谢紫媚说:“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的。”

他笑嘻嘻地说:“嗯,我想请你教我画圣诞节的画哦。”

谢紫媚愣住了,她回头看看我,我对着她笑了一下,示意她自己解决。——我不想影响到学生真实的想法。她开始沉默,可能是思想斗争。我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这时候下边的同学开始说悄悄话了,正在我准备叫大家出主意的时候,她突然说:“好的,我愿意教会你.”

“耶!”爱国者大叫起来。

同学们鼓起了掌,还纷纷大叫:“我也想学,我也想学。”

一场“画圣诞树=汉奸”的风波,终于过去了。


思考  -------  


民族心理的改造要从娃娃抓起,基于这种认识,有几点想法,但愿不是过高要求,在课堂小结时,讲清如下问题:

1、不要对别人作道德上的评判,更不要做政治上的结论;

2、爱国这种感情应该是一种自觉,不应该是对别人的一中强迫;

3、爱国的内涵是很丰富的,不是说只有唱赞歌这种方式才是爱国;

4、爱国应该包括对国家问题的揭示和分析,这样才不致流于一种肤浅的狂热的情绪的发泄,如鲁迅;

5、爱国应该是让国家的,民族的文化越来越丰富,包括对洋节日的引进等。

一点遗憾-----


在引导学生的时候,我只是单纯的从好人坏人上入手,没有更深更广的挖掘。事实上,生活中的好人很可能是政治中的坏人呵 !比如从饮食上,当初如果问学生谁爱吃可口可乐这样的问题,可能会更好。画圣诞树是汉奸,那吃外国的食物穿外国的衣服是什么 ?然后再帮助他们认识到正常的交流与合作与掠夺侵略的不同 。告诉孩子们,我们生活中有许多东西是国外进来的 :从物种到词汇 比如干部是日本人那里过来的 ,一瞬间是佛教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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