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逝去的爱情(长篇小说)

6楼

“我有一个美好的愿望,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你说吧。”
“就是——我希望有一个漂亮贤惠的女孩能成为我的妻子,如果是才貌双全那就更好了!”陈文海笑着问她,“你说,我的这一愿望能实现吗?”
“那还不容易吗?”张雪梅笑着说,“你堂堂大学生,才华横溢,又是从大城市来的,而且是中国最大的城市!”
“有这些条件就足够了吗?”
“那还需要什么条件?”
“那就要因人而异了,不是所有的女孩都会和你的想法一样。”
“那倒也是。”
“如果我要找的女孩就近在眼前呢?”陈文海笑着向她试探道。
“不会吧!”张雪梅笑着说,“一个从大城市来的男孩怎么会爱上一个在小县城长大的女孩!”
“难道地域差别也能成为爱情的障碍?”陈文海笑着问她,“难道你是在怀疑,这个从大城市来的男孩对那个在小县城长大的女孩的一片真心?”
“那如果那个在小县城长大的女孩不敢去爱这个从大城市来的男孩,你说该怎么办?”
“你真会开玩笑!”陈文海笑着说,“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呢?说不敢只不过是一种借口罢了!”
“你就那么自信?”
“我的观察和感受告诉我:这对青年男女是真诚相爱!难道不是这样吗?”
“在很多情况下,仅仅靠爱情是难以成就一桩婚事的。”
“你说得没错,爱情不等于婚姻。在很多情况下,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现实生活中,没有爱情的婚姻和没有婚姻的爱情难道还少吗?!”
正在这对年轻人热烈谈论爱情和婚姻问题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张雪梅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本校初三学生何巧珍。
“你有什么事?”
“你出来我再告诉你。”
张雪梅把门虚掩上,然后对何巧珍说:
“到底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还不能让陈老师听到!”
“校长让我转告你,不要乱和别人谈恋爱!”
“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什么叫谈恋爱?你以为只要一对青年男女在一起就是谈恋爱吗?”
“这么说你们俩现在没有在谈恋爱?”
“小女孩晚上不要到处乱跑,要学会自我保护!”
“是,学生知道了!”何巧珍笑着向张雪梅敬了个礼。

“刚才何巧珍找你有什么事?”
“问我一道题。”
“就这事还有必要瞒着我?”
“她不愿意让你知道呗。”
“张老师,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不知道我该不该问?”
“问吧!什么问题?”
“就是——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有没有……”
“别吞吞吐吐的!”
“就是你现在有没有对象?”
“原来是这个问题呀!怎么说呢……”张雪梅坦诚相告,“我妈就我一个女儿,我找对象的时候要尊重她的意见,不能自作主张,更不能伤她的心!”
“真是你妈的乖女儿!”
张雪梅笑了笑。
“你妈是不是不喜欢我?”
“还谈不上喜不喜欢,我妈还没见过你呢!”
“那还不容易,让你妈来见我呗!”
“现在还为时过早,你着什么急呀!”
“我着什么急?我才不着急呢!”
“你不着急为什么要在今天晚上急急忙忙地找我?”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陈文海严肃地对她说,“你以为我对结婚就那么着急?你错了!”
“这么说,我还真的冤枉你了!”张雪梅笑着和他开玩笑。
“本来就是嘛!”陈文海笑着问她,“你想不想听我的故事?”
“什么故事?是你的亲身经历还是你虚构的故事?”
“当然是我亲身经历的!”
“那我就洗耳恭听!”
“不用洗耳,你听就是了!”
“那你就快说,本小姐已经困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既然这样,那就改日再讲,如何?”
“本小姐忙得很,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张雪梅笑着对他说,“你有什么精彩的故事就在今天晚上讲给我听吧!”,
“你不困了?”
“只要你的故事精彩,还怕我犯困?”
“当然精彩了!不精彩我好意思占用你的宝贵时间?”
“那你就赶快讲吧!”
“好!那我就先给你讲第一个故事。我上大学以后,我妈为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叫秋妹,是我们家邻居的一个女儿,就住在我们家楼下。她刚从农村来,没上过一天学!我还从来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你说,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最可恶的是,我不愿意,我妈竟然还没完没了地唠叨,非要我答应这门亲事不可!”
张雪梅认真地听着。
“下面,我给你讲第二个故事。我考上大学后,有一个叫晓燕的女孩爱上了我,当然,我也很爱她。可是他爸对我有成见,不喜欢我。我和她哥是插队时的好朋友,我就把实情告诉了她哥。她哥呢,也很为难,因为他爸反对呀,于是,只好骗我说他妹妹已经有对象了。你不知道,我特别喜欢晓燕,为她大病了一场,差点病死呢!”
“没想到你这么痴情,我都被你感动了!”
“那么,你感动以后会有什么行动呢?”
“就是衷心地祝愿你以后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女孩!”
“难道你不是一个好女孩吗?难道你就不想和我好?”
“我配不上你,你是从大城市来的,而我只不过是在小县城长大的女孩!”
“你是不是不爱我?”
“其实,你这个人还是蛮可爱的!你刚才和我说了那么多,我都喜欢上你了!”
“仅仅是喜欢吗?难道不是爱吗?”
“爱和喜欢有区别吗?”
“但愿在你这里没有区别!”陈文海笑着对她说。
在整个谈话过程中,陈文海觉得张雪梅说话的声音特别好听,那甜美的嗓音犹如涓涓细流从他的心田流过。
这是一次令人陶醉的谈话!
谈话结束后,他们走出办公室。这时,一轮明月高挂夜空,仿佛在对着这对年轻人微笑。
回到寝室,陈文海眼前不断浮现张雪梅的音容笑貌,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亮,他也未能睡着。
7楼

第二天上午,进行政治课期中考试,考试题是由政治老师张雪梅出的,监考老师是陈文海。试卷发下去后,发现有的地方印得不清晰,陈文海便去找张雪梅。张雪梅正在另一间教室监考,见陈文海来找她,以为又要给自己送情书,便连忙对他说:
“昨天晚上,你第一次约我出去,我就让你失望,真是太对不起你了!今天,我约你出去,作为对我过失的补偿!怎么样?”说完,张雪梅的脸羞得通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真好!”此时,陈文海已激动不已,一颗心咚咚地跳个不停,仿佛怀里揣着一只小兔似的。
“那你答应约会了?”
“今天晚上就算了吧,因为昨天晚上,我通过谈话对你的了解大大地加深了,已经很满足了!再说,我因为失眠,现在还头脑昏昏沉沉的呢!”
然而,陈文海的话引起了张雪梅的误解,以为陈文海是在找借口,不愿意和她约会。她满脸不高兴地问陈文海:
“那你现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于是,陈文海便把找她的真正原因告诉了她。
昨天晚上和陈文海告辞后,张雪梅同样沉浸在幸福甜蜜之中,兴奋得一夜都没能睡着。
确实,张雪梅人长得漂亮,舞跳得好,还写得一笔好字。那双妩媚的大眼睛更是楚楚动人,仿佛会说话似的。早在上师范的时候,她就在班里赢得不少男生的倾慕和追求。如今,陈文海对她真诚执着的追求更使她怦然心动。陈文海有才华,能写得一笔好文章,只是他的身体太差,严重的神经衰弱已经把他的身体给彻底摧垮了,常常一脸倦容和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张雪梅想:结婚后,陈文海这样的身体能支撑起家庭的重担吗?
张雪梅神情恍惚地沉浸在回忆和思考之中,恰在此时,陈文海来找她,便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感情。使她感到失望的是,陈文海拒绝了她的约会,这使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一次不小的伤害而感到羞恼,因为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主动向男孩提出约会!
陈文海刚走,李秀兰来了。她神秘地眨着眼睛,压低声音问张雪梅:
“昨天晚上,是不是陈文海找你了?”
“对啊。”张雪梅反过来问她,“你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
“你们俩是不是在办公室里谈了半天话?”
“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的学生何巧珍告诉我的。”李秀兰突然一脸肃然,“我听说陈文海在上师专的时候因为谈恋爱受过刺激,你可不能再去害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你愿意和他好,以后就不能随便把他给甩了!”
“啊?我是这种人吗?你也把我想象得太坏了吧!”张雪梅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听说你在上学的时候在班里是‘班花’,有没有这回事?”
“怎么?你忌妒了。”
“我才不会忌妒呢!我只是担心你会把自己的漂亮当作你骄傲的资本,甚至利用你的漂亮去害人!”
“你越说越不象话了!我什么时候利用自己的漂亮去害过人?”张雪梅真的生气了,“再说,我也算不上漂亮,是别有用心的家伙对我的无耻吹捧罢了!”
“你已经够漂亮的啦!别再谦虚了!”李秀兰笑着对她说,“你漂亮得都让我忌妒!我如果有你这么漂亮就好啦!”
“无耻地吹捧!”张雪梅笑着和她开玩笑。
“哎,实话告诉我,你和陈文海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你们俩是不是已经……”
“你瞎说什么呀!我和他现在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
“谁信?除非他是白痴!”
“你不相信就算了,我又没有强迫你相信!”
“你们俩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没有的事。”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呀?”
(未完待续)
2007年5月18日
8楼
伤  逝

下班后,张雪梅回到单身宿舍,见妈来了,便问:
“妈,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是你妈,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我没说你不能来,只是现在学校还没放假,你大老远地跑来,我想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和我说吧!”
“这你算说对了。昨天晚上,翟校长打长途电话告诉我你们学校的那个陈文海正在追求你,要我劝劝你不要再和他来往!”
“为什么呀?”
“你还不知道呀!听说陈文海过去在谈恋爱的时候受过刺激,你怎么能再去和这种人谈恋爱呢?你不怕把自己给毁了呀?”
“妈,我们没有谈恋爱,只是一般的同事交往!”
“你还敢说没有?昨天晚上有人亲眼看见你们俩在办公室里亲热!”
“那是别人瞎说!”
“你别不承认!”雪梅妈真的生气了,“何巧珍亲眼看见,她还会在校长面前编瞎话?”
“你怎么就那么相信何巧珍和校长而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呢?”张雪梅笑着对妈说,“何巧珍还是个孩子,把我和陈文海在一起谈工作误认为是谈恋爱!”
“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雪梅妈严肃地对女儿说,“雪梅,妈就你一个女儿,你可不能干出对不起妈的事情来!”
“妈,你尽管放心好了,在婚姻问题上,女儿是决不会自作主张的!”
经女儿这么一说,雪梅妈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对女儿说:
“校长怕你一时糊涂干出什么蠢事来,才不让你随便和别人谈恋爱。你应该理解校长对你的一片苦心!别忘了,校长还是你的叔叔呢!”
“叔叔完全是为了我好,我当然理解了!”
“叔叔一直很关心你,最近,还为你介绍了一个呢,你是不是考虑一下?”
“到时候再说吧!妈,你来一趟不容易,下午,我陪你出去好好逛逛街,观赏观赏市容!”说着,拿起碗,“妈,我去买饭了。”
张雪梅刚走不久,校长就来了。他问雪梅妈:
“我告诉你的事你和你女儿说了没有?”
“说了。”雪梅妈笑着说,“雪梅说,她没有和陈文海谈恋爱。”
“老嫂子,你女儿在骗你!”
“我了解我女儿,她不会骗我的!”
“这么说,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了!连陈文海都承认了,难道还会有假?”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可真的该好好管管我的女儿了!”
“是得该好好管管你的女儿了,可不能再让她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了!老嫂子,陈文海虽然是大学生,可是他根本不好好地教书,整天无精打采的,备一会儿课就躺下休息,讲起课来只会照本宣科,而且还有气无力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这样的老师,学生怎么会喜欢,家长怎么会没有意见呢?!你说,我们能眼看着让张雪梅被陈文海这样一个‘混世魔王’给糟蹋了吗?!”
“原来陈文海是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家伙!如果让张雪梅嫁给陈文海,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我认为:陈文海看起来是大学生,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这样的人竟然还想娶你的女儿,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过,你也不能把陈文海贬得如此分文不值。我听说:有人还很赏识他的才华,认为他是才华横溢呢!”
“他不就是会耍笔杆子嘛!整天不务正业,舞文弄墨,卖弄他那点极其可怜的文采,以显示自己的所谓‘博学’!”
在校长和雪梅妈“评价”陈文海的时候,正好被窗外的王桂香听见,她感到很气愤,在心里自己对自己说:“好啊,你们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地贬低、诽谤陈文海!”
十一
王桂香来到办公室。
王桂香的加入,使办公室里正好会聚了他们四个刚从大学毕业不久的年轻教师:陈文海、胡战勇、李秀兰和王桂香。
“同志们,你们知道有人是怎么评价陈文海的吗?”王桂香对大家说。
“管他们怎么评价呢!我才不在乎呢!”陈文海笑着说。
“如果有人把你说成一堆‘臭狗屎’,你还会这么不在乎吗?”
“如今这年代什么样的人没有?他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去说好了!”
“如果这样的评价影响到你婚姻问题的解决,使你的爱情、婚姻和家庭蒙上阴影,甚至使你的美好爱情化为泡影,你总不至于无动于衷吧?”
“没这么严重吧?”胡战勇和王桂香开玩笑。
“这可是活生生的现实啊!”
“你好象话里有话,能不能和我们大家说具体一点?”陈文海神情肃然地对她说。
“算了,我还是不说的好!我怕说出来你会当场晕过去!”
“陈文海没那么脆弱!你别在这里耸人听闻了!”李秀兰和她开玩笑。
“我承认:陈文海确实很坚强,然而,现在的陈文海是大病初愈,过重的精神打击会使他丧命的!”王桂香提醒陈文海,“有人把你说成是‘混世魔王’,把你贬得比臭狗屎还要臭,你可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啊!”
“我无所谓!最后大不了是个死!死,又有什么可怕?”陈文海向大家坦然相告,“我决不会不明不白地去死,男子汉大丈夫要死得轰轰烈烈,死得有价值!如今是和平年代,如果能让我死在我所爱的女孩身边,我就会死而无憾!”
这时,正好张雪梅来了。她笑着问大家: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有人说:如果能让他死在他所爱的女孩身边,他就会死而无憾!你听后有何感想?”王桂香笑着问她。
“这句话和我有关系吗?”
“也许有吧!”
“那么,这句话是谁说的呢?”
“还能有谁?”李秀兰笑着指指陈文海。
“他这是和大家开玩笑,你们千万别当真了!”张雪梅笑着问陈文海,“我说得对不对?”
陈文海笑了笑,没有回答。
“听说校长为你介绍了一个对象,你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根本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有人死心塌地地爱你,你怎么办?”
“不会有这种人吧?”张雪梅笑了笑,“我算得了什么呀?只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
“在我们学校,你长得最漂亮,追求你的人还会少吗?在这些追求者中,说不定还真的会有人死心塌地地爱你呢!”
“张雪梅可不仅仅是漂亮,确切地说应该是才貌双全!”
“谢谢你的夸奖!”张雪梅笑着对李秀兰说,“有你这样的夸奖,我真是三生有幸了!”
十二
下午,雪梅妈问女儿:
“我听说:连陈文海都承认你们在谈恋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会吧?陈文海决不是那种人!”
张雪梅到商店去买东西的时候,又遇到了李秀兰和王桂香。
李秀兰笑着对她说:
“你真沉得住气,明明是在和别人谈恋爱,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我愿意这样装吗?完全是出于迫不得已呀!”张雪梅苦笑着说,“我既不忍心伤我妈的心,又怕得罪我的叔叔!我的日子实在是难过呀!”
“那你就忍心伤陈文海的心吗?”
“我现在并没有去伤害他呀!”
“难道不承认就不是一种伤害吗?”
“只要心里承认就行了,干吗非要嘴上也承认呢?”
“那么,如果陈文海已经在嘴上承认了,你打算怎么办?”
“那结果只能是悲剧!”
“这么说,你没有勇气为爱情和家里人闹翻了!”
“还有我的叔叔,也就是校长,我也不敢得罪呀!”
“陈文海已经够可怜的了,你难道还忍心让他继续在人生道路上踽踽独行吗?”王桂香不禁反问她。
“其实,我看你们俩倒挺合适的。”
“从何说起?”
“你们俩在上大学的时候学的都是中文专业,应该有不少共同语言吧?事实上,你们俩确实也有共同语言。你们俩不是经常在一起谈论文学吗?”
“这和爱情是两码事!”王桂香苦笑着说,“陈文海爱的是你,而不是我!”
“刚才我的叔叔还在对我施加压力,说什么:如果我再执迷不悟,就让我回乡务农!我可不想再回到那个偏僻、贫穷、落后的小山村了!”
“这么说,你为了现在的地位宁愿牺牲爱情了?”
“必要的时候,我不得不这样做!”张雪梅对她们俩说,“校长说:陈文海自己也不争气,学生成绩老上不去,家长一大堆意见!他不明白:陈文海为什么不好好地教书?”
“他又不是故意不好好地教书!你没看他身体那么坏,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正在这时,校长和陈文海来了。陈文海连忙和张雪梅打招呼:
“你也来买东西?”
张雪梅正想笑着和陈文海说话,忽然,她看到校长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脸色煞白直哆嗦!为了在校长面前掩饰自己对陈文海的真实感情,张雪梅只好不理陈文海,对他冷若冰霜!
见此情景,陈文海仿佛一下子从热炕上掉入冰窟窿里!
十三
张雪梅的情绪变化是陈文海连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使他措手不及,陷入了迷茫和痛苦之中。
在回寝室的路上,陈文海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感到蹊跷。他认为一定有人对张雪梅说了什么,或者张雪梅听到了什么,使她对我产生了误解,使美好的爱情在张雪梅眼里变成了一场欺骗。
回到寝室后,胡战勇见陈文海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连忙对他说:
“你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到卫生室去看一下?”
“没事儿,我躺一会儿就会好的!”
然而,躺下后的陈文海觉得心里越来越难受,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得窒息难忍。他神情恍惚,仿佛自己正在向黄泉路上走去,离地狱之门越来越近。
我今年才25岁,风华正茂,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一个人要死得有意义,死得轰轰烈烈,这样的死才是一个革命者的死!现在,没有一个亲人在我的身边,在临时之前,如果能见到张雪梅,亲口对她说:“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今生不能娶你为妻,那就到来世去做夫妻吧!我还要告诉她:我是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些流言蜚语!”
想到这里,陈文海从床上一跃而起,神情肃然地对胡战勇说:“我快不行了,你赶快去把谢卫东叫来!”说完这话,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这可把胡战勇给吓坏了,旋风般地冲出屋门,连蹦带跳地向谢卫东去求援。听此急讯,谢卫东也不敢稍有怠慢,风风火火地来到陈文海的身边。
“你怎么了?”转而又对胡战勇说:“我们赶快把他送医院吧!”
“不,来不及了!”陈文海边说边喘着气。
“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哪儿不舒服?”谢卫东是个十足的书呆子,以前又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会这样傻呵呵地问陈文海。
“我胸闷气慌,快不行了!我只求你们一件事,在临死之前我要见张雪梅一面!请你们赶快去把她给我叫来!”
“你和张雪梅怎么了?”谢卫东感到莫名其妙,“你和张雪梅是什么关系?她是你什么人?”
“你只会这样冒傻气!你懂什么呀?”陈文海暗暗在心里这样说。由于一时气愤,他竟然这样对谢卫东说:“她是我的情人!”意识到这样说显得唐突,便立即改口道:“不,她只是我一般的同事!”
“真是窝囊,此刻,竟然连‘她是我的情人!’这句话都不能对我的男同胞们说!”想到这里,陈文海感到很伤心,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向胡战勇和谢卫东大声吼道:“她为什么莫名其妙地不理我!”吼完,竟然潸然泪下!
“既然她只是你一般的同事,不理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谢卫东的书呆子气又上来了!
“你只会一个劲地冒傻气,什么也不懂!”陈文海暗暗在心里这样说。由于一时气愤,他竟然声色俱厉地训斥谢卫东:“你怎么这么笨?简直是蠢笨如牛!”
“我好心好意地来救你,你竟然这么骂我!真是不识好歹!”谢卫东又接着补充道,“我也是个知识分子,士可杀不可辱!”
“到底是怎么回事?”胡战勇同情地对陈文海说,“你们俩原来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依我看,张雪梅纯属水性扬花,根本不值得你去爱!”
“古人早就告诫过我们:女人是祸水!如今,你陈文海遇到张雪梅这样的祸水焉能不倒霉?”谢卫东连忙补充道。
“你这是封建残余思想,把所有的女人都给骂了,是很不公道的!”陈文海表明自己的观点,“如果所有的女人都是祸水,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爱情了!”
“我可没有说‘所有的女人都是祸水’啊!”谢卫东连忙纠正道,“我这里说的‘女人是祸水’只是指一部分女人而已!”
(未完待续)
2007年5月19日
9楼
十四
校长把张雪梅叫到办公室里,满脸不高兴地对她说:
“昨天晚上,你怎么能和陈文海在办公室里谈那么长时间的恋爱呢?陈文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你们这样乱谈恋爱,影响有多坏!”
“我没有和他谈恋爱!”张雪梅委屈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他说找我有事,我能不理他吗?再说,昨天晚上,我是经过你的同意才下楼去见他的!”
“这小子也太狡猾了,你们俩谈恋爱竟然把我给卷进去,让我即使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了!”校长怒火地对她说,“以后,你们俩无论如何也不能有什么来往了,否则,让我怎么和家长解释?!怎么和你父亲解释?!”
“这家长还管别人谈恋爱?管得也太宽了点吧?”张雪梅感到很好笑。
“问题是你们俩根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
“一个是‘混世魔王’,一个是如花似玉的美女!你说合适吗?!”
“陈文海不能算是‘混世魔王’吧!”
“如果他不是‘混世魔王’,那为什么他在上大学的时候休学半休学那么长的时间,毕业以后又不好好地教书?”
“那是由于他病倒了,或者身体太坏,还没有完全康复!”
“你别为他辩护!我看他这是思想有毛病!为了追漂亮的女孩,连上进心都不要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这么说你已经很了解他了?”
“起码要比你了解!”
“你呀,被他的甜言蜜语给迷惑住了!”忽然,校长问她,“他是不是已经在你的身上花了很多钱?”
“根本没有的事!这怎么可能呢?!”
“无风不起浪,别人总不会无缘无故地这么说吧!”
“这纯粹是谣言嘛!你连谣言都相信啊?”
“不管谣言不谣言,总而言之,从现在开始,你千万不能再理他了!”
“可是,我们俩毕竟是同事呀!整天不说话,别别扭扭的,这多不好呀!”
“我的意思是你们俩别太亲热!如果你们俩在一起谈工作,我当然不会反对了!”
“谁和他亲热了?”张雪梅笑着说,“我是团支部书记,他是班主任,我们免不了要在一起谈谈工作。你们也别整天疑神疑鬼的!”
十五
陈文海到厕所去解手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议论:
“听说昨天晚上陈文海死皮赖脸地去纠缠张雪梅,被张雪梅臭骂了一顿,张雪梅还扇了他两个耳光呢!”
“活该!谁叫他这么死不要脸的!”
陈文海一听,肺都快要气炸了,“这些人怎么这么卑鄙无耻啊!”
回到单身宿舍,陈文海生气地对胡战勇说:
“你去把张雪梅给我叫来,我有话要和她说!”
“她不是已经不理你了吗?你还找她干什么?”
“我要当面问问她:那些谣言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刚才又听到了什么?”
“我不和你说,我要和张雪梅说!”陈文海大声吼道,“胡战勇,你快去呀!你听到没有?”
见陈文海如此没有理智,谢东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陈文海,你是不是爱张雪梅爱疯了?张雪梅有什么好爱的?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这也值得你如此为她疯狂?真是没有一点出息!”
“我就是要找她,你管得着吗?”
“那你也不应该如此大喊大叫的!也不怕别人笑话?”谢东生警告他,“如果你再这么胡闹,我就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什么?把我送派出所!”陈文海狂笑不止。忽然,他停止了狂笑,义正词严地大声说道,“谢东生,还有胡战勇,你们俩都给我听着:我爱张雪梅,张雪梅也爱我,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铁的事实!如果谁再敢往我们俩身上泼脏水,我就和谁同归于尽!”
“我看你这是真的疯了!”谢东生生气地吼道,然后,他对胡战勇说,“再让他这样闹下去,影响就太坏了!你还是赶快去把张雪梅叫来,让张雪梅好好地劝劝陈文海!”
胡战勇走后,谢东生笑着对他说:
“等会儿张雪梅来了,你可不能再这么大喊大叫了。如果张雪梅真的爱你,见到你这副模样也会失望的,还会继续爱你吗?真正的爱情应该经得起任何考验。如果你们俩确实真诚相爱,你就根本不用怕别人说三道四!”
“有的谣言造得也太离奇了,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这就是社会呀!以后,你会慢慢适应的。”
(未完待续)
2007年5月19日
10楼
十六
陈文海正在备课,李秀兰一头闯进来,大声地对他说:
“你和张雪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竟然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真是太叫我吃惊了!”
“你别吃惊了,其实他们俩什么事也没有!”胡战勇连忙制止道。
“别打岔,你以为我是大傻瓜呀!”李秀兰笑着对陈文海说,“陈文海,不是我说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难道离了她张雪梅你就活不下去了?还大喊大叫寻死觅活的,你算什么男子汉,是男子汉大豆腐吧?”
陈文海被李秀兰最后一句话给逗笑了,他笑着对李秀兰说:
“其实,我和张雪梅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
“那你为什么还要那么折腾?”
“哎呀,我和你说不清楚!”
“我看呀,你和她拉倒算了!你们俩现在还没有结婚,她就把你气成那样,以后结了婚,她还不把你给活活气死?”
“谁叫陈文海爱上了她呢!”胡战勇忍不住在一旁笑着插嘴道。
“那陈文海就自作自受去吧!”李秀兰笑着对陈文海说,“陈文海,我始终不明白,世界上长得漂亮的女孩多的是,你为什么偏偏要去爱她张雪梅,而且还爱得如此死去活来?”
“这你就不懂了吧!”陈文海一脸肃然,“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
“什么爱情不爱情的,找一个能过日子的就行了呗!”
“如果两个人之间没有爱情,这日子过得还有意思吗?”陈文海认真地对李秀兰说,“婚姻必须要以爱情为基础,因为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李秀兰走后,校长来了。他生气地对陈文海说:
“陈老师,我不是告诉过你张雪梅已经有对象了吗,你怎么还要和她去谈恋爱呢?”
“有对象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俩不是还没有结婚吗?”胡战勇忍不住在一旁插嘴道。
“我倒不是反对陈文海和张雪梅谈恋爱,我的意思是说:要谈就好好地谈,为什么要那么闹呢?”校长皱着眉头对陈文海说,“你昨天那么一闹,知道影响有多坏吗?你叫我这个校长还怎么当下去?”
校长走后,陈文海连忙问胡战勇:
“我听张雪梅说:她现在好象还没有对象。可是,校长为什么要说张雪梅现在已经有对象了呢?”
“谁知道呢!”
“谢东生对我说:他要找张雪梅好好地谈一谈。不知道谢东生找了她没有?”
“那你就去问问谢东生呗!”胡战勇笑着对陈文海说,“或者,你就干脆去问问张雪梅!你那么爱她,还用得着谢东生去找她谈吗?我看呀,谢东生纯粹是多管闲事!”
“这不叫多管闲事,是书呆子气的具体表现!如果说得不客气一点,那叫冒傻气!”
晚上,陈文海来到谢东生家,笑着问道:
“你找张雪梅谈了没有?”
“谈了。”谢东生笑着反问道,“怎么,你着急了?”
“我着什么急呀?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
“陈老师,你能不能把她放弃?”过了一会儿,谢东生这样问陈文海。
“什么?你要我把张雪梅给放弃!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陈文海非常生气,“我真怀疑你从来就没有爱过哪个女孩,因此才会把爱情如此不当回事!”
“你太武断了吧,竟然如此肯定我从来就没有爱过哪个女孩!”谢东生诚恳地对陈文海说,“其实,我还是很同情你的!现在的问题是,校长根本就不相信你和张雪梅之间会产生爱情!”
“所以他就拚命地反对我和张雪梅好,对不对?”
“你心里明白就好!”
“校长也太可恶了!”
“你还不明白校长的真正意图,他是想促成周国庆和张雪梅这桩婚事!”
“难道我还不如周国庆吗?周国庆是一个残疾人,张雪梅难道会愿意吗?”
“张雪梅当然不愿意,所以,校长要做张雪梅的思想工作!”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甚至可以说是卑鄙无耻!”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你在上大学期间生的那场大病校长根本就不理解,相信了流言蜚语,打心眼里看不起你!”
“所以在他眼里,我根本就配不上张雪梅,对不对?”
“是这样的!”
十七
校长把张雪梅叫到办公室,一本正经地告诉她:
“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陈文海在上大学之前就已经订婚,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就去勾引别的女孩,当然是长得漂亮的女孩!上大学后,不好好学习,整天给漂亮的女孩乱写情书,结果大病了一场,还差点病死呢!像陈文海这样的人,难道值得你去爱吗?”
“你的调查结果怎么和陈文海本人说的不一样呢?”张雪梅不禁皱起了眉头,“我感觉陈文海好象不是那种人!”
“你就这么自信?”校长反问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的调查对象是陈文海的同班同学,难道还会有假吗?”
“这么说我真的不能再理陈文海了?”
“那还用说?”校长一脸肃然,“我不但是校长,而且还是共产党员,难道还会无缘无故地去害自己的革命同志吗?!”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陈文海毕竟不是我们的阶级敌人呀!”
“我也没有说他是阶级敌人呀!所以,你要好好地帮助他,使他成为一个优秀教师!”
“我算什么呀?只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有什么资格去做一个大学生的思想工作?!”
“你是中专生,师范学校的毕业生,又是团支部书记,不要小瞧自己!你们俩都经历过‘文化大革命’,都到农村插过队,年龄只相差一两岁,应该有不少共同语言。这些是你能做好他思想工作的重要基础!”
“刚才,你把他说得那么坏,我可不敢再去理他了!”张雪梅开玩笑道。
“他的坏是属于道德品质有问题,而不是政治问题!你们虽然不能成为夫妻,但是,还可以成为同一个战壕里的革命战友!”
“想不到校长还这么有水平,敌我分明,阶级立场鲜明!”张雪梅笑着说。
“听说昨天陈文海让人找你,后来,那个谢老师又找你。你可要当心哦!”校长气愤地说,“陈文海闹得实在是太不象话了,最近一段时间,你最好别理他,让他知道知道你的厉害!”
经过这次谈话,果然有很长一段时间张雪梅没有再理陈文海,这就使陈文海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在这段时间中,有不少人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以为张雪梅根本就没有爱过陈文海,陈文海纯粹是单相思!这种看法后来竟然会成为一种社会舆论,使陈文海备受世人的冷嘲热讽,在痛苦中越陷越深,几次差点病死!
啊,人生是多么地稀奇古怪和荒唐可笑!
十八
陈文海在爱情问题上的“胡闹”,很快就传到了陈文海父母和妹妹的耳朵里,他们除了痛骂张雪梅是“狐狸精”,就是更加“关心” 陈文海的婚姻问题。
一天,陈文海的母亲和妹妹,还有陈文海妹妹的好朋友李晓莉,他们为陈文海领来了一个“对象”。对这个所谓的“对象”, 陈文海一点好感都没有。然而,为了不驳他们的面子,陈文海还不得不答应“先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再说”!
没过几天,这个所谓的“对象”就来找陈文海。那时,天已经黑了,他们俩沿着公路闲逛,瞎聊天。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女孩,也许从来就没有谈过恋爱,还有那么一点点自卑感,因此,在整个谈话过程中,她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陈文海问一句,她就答一句,成了陈文海名副其实的“应声虫”!
哈哈,和这样的女孩谈恋爱,真是天底下最有意味的事情!
陈文海本来就痛苦不堪,现在他们又给他弄来了这么一个“女朋友”!他想:如果我再和这个女孩谈下去,非精神崩溃了不可!因此,陈文海只好痛下决心,很快和这个女孩拜拜了!和这个女孩拜拜的那天,是这个女孩第二次来找他。陈文海狠了狠心,说了一句“我们就算了吧!”听了这句话,这个女孩什么也没说,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她的嘴实在是太笨了!
哈哈,这难道也算是谈恋爱吗?!见你的鬼去吧!
十九
陈文海的妹妹告诉陈文海:
“那天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李晓莉,她好象很喜欢你。遗憾的是,她已经结婚了!听说她和她的丈夫感情不好,正在闹离婚呢!”
一天晚上,天已经黑了,陈文海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竟然是李晓莉!
看到李晓莉打扮得如此漂亮,陈文海感到十分高兴,尤其是李晓莉直言不讳地告诉陈文海:她喜欢陈文海,更使陈文海感到幸福甜蜜!
李晓莉能说会道,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历史和婚姻问题上的不幸,使陈文海打心眼里喜欢并同情她!
他们俩正在说着话,忽然停电了。在黑暗中,李晓莉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身子靠在陈文海身上,陈文海激动不已,真想和她……然而,陈文海毕竟是一个有理智的知识分子,他努力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没有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见陈文海如此无动于衷,李晓莉有点失望,她问陈文海:
“难道我不漂亮可爱吗?难道我今天打扮得不漂亮吗?或者,你现在还在想着张雪梅?”
“不,你漂亮可爱,今天打扮得也很漂亮,只是,你现在还没有离婚,我们都应该克制自己的感情!”
既然陈文海这么说,李晓莉只好依依不舍地和他告别!
陈文海把李晓莉送到楼梯口,李晓莉笑着对他说:
“我以后还会来看你的!你不要再送我了,要注意影响!”
“什么影响?送送朋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别忘了,你是老师,要做到为人师表!”
后来,李晓莉又来找过他几次,不过,都是在白天,有几次还是和陈文海的妹妹一起来的。当然,陈文海也去找过她几次。有一次,陈文海去找过她时,她正躺在床上。她告诉陈文海:她病了,连照顾她的人都没有!听了这话,陈文海很同情她!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张雪梅,再说,我现在还没有离婚,所以,你很为难。我说得对不对?”
“其实,你对我的那份感情使我很感动!”
“我听说:你妈和你妹妹反对我们俩好!”
“那是由于她们不懂得爱情,你不要介意!”
二十
不久,陈文海的父母又为陈文海介绍了一个对象。他们之所以要马不停蹄地为陈文海介绍对象,是由于他们听信了谣言,以为张雪梅那个“狐狸精”始终没有放过他们的儿子,一直在“勾引”他们的儿子,而他们的儿子也不争气,还在傻呵呵地等着张雪梅!他们最近还听说:李晓莉那个“骚货”也来“勾引”他们的儿子,这还了得!
陈文海的父母如此“关心”他们的儿子,陈文海怎么能不领情,说半个“不”字呢?!
介绍人告诉陈文海:
“李惠芳和你一样,受过高等教育,也是教中学语文的,你们在一起一定会有不少共同语言!这么合适的对象,你可要珍惜呀!”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和她见上一面再说。”陈文海想。
送走介绍人,陈文海内心的痛苦不言而喻,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介绍对象,更何况他心里已经有意中人了!
星期六晚上,陈文海在别人家里见到了李惠芳。这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姑娘,陈文海对她既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临别时,李惠芳把自己的通信地址告诉了他,让陈文海也把通信地址告诉她。几天后,陈文海就收到了她的来信。在这封来信中,李惠芳表示了对他的好感。
从此以后,他们就经常互相通信、约会,有几次,李惠芳还请陈文海到她们女寝室去玩。
在一年的交往过程中,李惠芳充分地表现出她那见多识广、非常健谈的特点,滔滔不绝地为陈文海讲述她的见闻和感受。陈文海承认:李惠芳对社会人生的褒贬不乏真知灼见,使他有“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受!
然而,李惠芳常常不能容忍陈文海对张雪梅的恋情,故作姿态地要陈文海继续去追求张雪梅,她对陈文海说:
“我要退出这场感情的旋涡,以免在情场角逐中三败俱伤!”
“可是,你知道我追求的爱情是一场什么样的爱情吗?是不会有婚姻结果的爱情!校长和她的母亲一直在阻挠我们相好,而张雪梅又不敢得罪校长,不愿意伤害她的母亲!在这种情况下,张雪梅还可能嫁给我吗?!”
(未完待续)
2007年6月3日
11楼
认真读过,写得很好,语言优美生动,情节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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