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的综高十班照毕业相了。又是一个三年,时光好快呀!足球场上,同学们吱吱喳喳,好像没有离别的感伤,平添的却是青春飞翔的喜悦。 当阳光疏疏朗朗地照在身上,当听话地抬眸凝望摄影师的镜头,我的心忽地沉重起来:三年前的这个早上,我领着我的初三([FACE=Times New Roman]1[/FACE])班也在这照毕业相。可是那天,我多么地幼稚呀!我竟为他的到来而恼怒。 他是在初二下学期时离开的。那天,他的父亲带着他来到我的宿舍,命令他向我交代为什么逃课,逃课去哪了。然而他一直恶恨恨地站在一边不吭声。于是,我满以为掌握了他所有犯错的最完全记录,用铁定的高扬的声调说:“昨晚我已经看见你和一些不三不四的青年沿着公路向县城走去。”这时他忽儿抬起头来,象一只发怒的狮子咆哮着喊:“我去哪光你妈的事!”顿时,我感到了天昏地暗,真是“乌云压城城欲摧”呀!没想到自己苦心教育的学生竟然对自已说出如此粗野的话。记得那次他生病了,我把他送到医院守护着打了一夜的吊针;记得那次他没钱了,我急忙把我的钱掏出来给他去打饭;记得那次[FACE=Times New Roman]......[/FACE]委屈,不被理解占据了我的整个内心。何况今天批评他是为他好呀!他怎么能这样?我的师尊受到了莫大的伤害,一气之下,我也一错再错,“既然不光我的事,你走吧。”那天他和他无奈的父亲离开了学校。 日子悄悄地流逝,在时间的每一个间隙,我总会想起他,但心头留驻的更多是那天他高昴着头对我的反击,象身体上每一个正在愈合的伤口,隐隐地总在痛着。初三毕业了,我没有通知他来照毕业相。然而当看见不请自来的他,我快乐的心凝固了。 曲终人散,学生们一个个离巢而飞,终于闲下来,在时间的旷野里淘洗着过去的三年,也当在转接的另一个三年里,我渐渐地发现我唯系的尊严其实只叫做狭隘。“天地本宽,狭者自隘”。教育是需要宽容的,“世界上没有不长杂草的花园。”学生在情绪的亢奋点难免说出过激的话。何况学生的心理还不成熟,他们有待着师长去引导。然面我却因为一句对我的冲犯把学生从我的裙裾下推了出去。陶行知说“真教育是心心相印的活动。”我没有走进过他的内心,他怎么又会理解我的付出呢?[FACE=Times New Roman] [/FACE] 再次,我批评的方式也不对,我不该用那种高高在上的恣态胸有成竹地指出学生的错误。学生不是我的阶级敌人,我的工作不是指责学生和错误,不是怒斥他们。而是帮助他走出错误。爱因斯坦说过:“对于我来说,生命的意义在于设身处地替人着想。”教师在面对学生的时候,不更应该这样吗? 回头望望,人生已经不能重来,只希望这一份对他的愧疚能点燃起前行路上的明灯,照见我,温暖学生们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