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絮语》——14、穿越时光爱上你
他一生挚爱林徽因,从不辩驳,亦从不回复世间的猜测,即使他们认识时,林徽因已经嫁作他人妇,是梁思成的妻子.可是他还是爱上她,以至林徽因有一天对自己的丈夫梁思成说,怎么办,我同时爱上两个男人.梁思成说,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选择金岳霖,祝你们永远幸福.林徽因又原原本本把一切告诉了金岳霖.金岳霖的回答更使坦率得令人惊异:'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大是大非,婚姻情爱,便在这两个男人的情怀里沉淀清澈.林徽因是怎样的女子,一生拥有这样两个深爱她的人.想来不用我说,那个天生优雅,一生清澈的女子,仅仅是漂亮或美丽根本就不足以概括她.
退出的金岳霖,仍与梁思成林徽因毗邻而居,他甚至为他们夫妇题下"梁上君子,林下美人"的嬉笑玩话.从此梁思成与金岳霖无人再提起这个话题,仍使至交友人,甚至一生未婚的金岳霖在年老后与梁思成的儿子梁从诫一起住,他们称金岳霖为"金爸".
一位要重新编写林徽因作品的编辑陈钟英拜访金岳霖,取出一张泛黄的32开大的林徽因的照片,想问金岳霖是否知道拍照的时间.他接过手,大概以前从未见过,凝视着嘴角渐渐往下弯,像是要哭的样子.他的喉头微微动着,像有千言万语哽在那里.他一语不发,紧紧捏着照片,生怕影中人飞走了似的.许久,他才抬起头来,像小孩求情似的对我们说:"给我吧!"
林徽因死后多年,一天金岳霖郑重其事地邀请一些至交好友到北京饭店赴宴,众人大惑不解.开席前前他宣布:''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顿时举座感叹嘘唏.当编辑陈钟英再次拜访取出编好的林徽因诗文样本请金岳霖过目时,金岳霖摩挲着,爱不释手.陈钟英先生趁机凑近他耳边问,可否请他为文集写篇东西附于书中.然而,金岳霖金口迟迟不开.陈钟英事后说:''我等待着,等待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我无法讲清当时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半个世纪的情感风云在他脸上急剧蒸腾翻滚.终于,他一字一顿,毫不含糊地告诉我们:'我所有的话,都应该同她自己说,我不能说.'他停顿了一下,显得更加神圣与庄严,'我没机会同她自己说的话,我不愿说,也不愿意有这种话.'他说完,闭上眼,垂下了头,沉默了."
像金岳霖先生直言不讳的评价林徽因"极赞欲何词'',他的满腔热爱都无处交付,唯有在沉默的世间始终沉默.
林徽因过世时,他题写挽联:''一身诗意千寻瀑,人间万古四月天.''这是他一生深爱一个女人,在她过世时发出的最强的音符,所有的爱,不舍,执着,坚持,都在这一句话中.这样的男子,已经在1984年过世,走完他90岁的人生,一生未娶,从容淡泊.这样的男子,已经不仅仅是让我们感动,更是让我们动容.
难的并不是我爱你,而是一生从未与你亲密相伴,甚至在你离开人世几十年之后,我仍然爱着你,这份爱从不因为岁月或时间而被磨损.难的是,你已不知道我爱你,我仍旧孤自在世间,为你苦苦守侯,一生保持缄默,只为配得上你这样一个我深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