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
夕会故事05002
——做了,也不说
“你可知‘妈港’,不是我真姓……”提起《七子之歌》这首熟悉的旋律,相信同学们定不会陌生。或许,大家还知道这首曲子的词作者是闻一多先生,知道他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位杰出的诗人。可是,同学们或许都还不知道,他曾经还说过这样一句话:有些人说了,他却没有做;而有些人做了,他却也没有说。闻一多先生自己,便属于后一种人。这样说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他的淡泊名利的品格,看到的是他脚踏实地的实干行为作风。 值得庆幸的是,我今天便见着了这样一个人,而且他还是我们班上的一位同学。他就是汪伦。 上午第一节课预备铃声一响,我便迈步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看到教室后面的门是开着的,因担心外面的寒风吹进来会让后面的同学冻着(笔者注:气温近零下2摄氏度),我便快步走到后面去关门。然而,关着门的时候,我无意中注意到坐在后排的汪伦同学只穿着一件毛衣。这么冷的天气,显然这样穿是不适时宜的。再者说,早读课的时候,我还清晰地记得,他是穿着他的那件厚厚的羽绒服在读书的。惊讶之余,我不免生疑。于是,我便悄悄走近问他: “你外套呢?” “湿了。”汪伦的回答显得小心翼翼。 “湿了?”我有些不解——天气一片晴好,既没有雨,也没有雪,好好的衣服怎么会湿呢?看着他极不自然的模样,我又补充了一句:“怎么会湿了?” “我……我喝自来水时弄湿的。”汪伦说着话的时候,吞吞吐吐,显得十分的小心。 “这么冷的天,你还喝生水?”面对着他壮如小牛般的矫健身躯,我只能徒然地作些惊讶与无奈的表情。汪伦小心的神情,我原以为他定是担心我会责备他什么——因为习惯不好,他常常拖拉作业。为此,我没少找过他——所以,我也没多加留意。再就是因为上课的铃声已经敲响,我也就无暇顾及其他。匆匆地嘱咐他穿好衣服(衣服一只袖口湿得厉害,只是还勉强可穿),我便急急地走上了讲台。 原本事情到此也便该告一段落,可是没完。上午第三节课正在进行之中,我坐在办公室里做一份试卷。约十点半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紧接着,便是一声亲热的问候:“阿叔!”抬起头一看,原来是我那正读三年级的外侄女(我爱人姐姐的女娃儿)——她是来给她的英语老师送录音机的。因为正忙着手里的活儿,我便只和她说笑了几句,便打发她走了。可不到一分钟的时候,我便又远远地听到她的呼唤:“阿叔——阿叔——”。细听,显是从楼梯口处传来。一声高似一声不说,且还一声近过一声。迎出门去,险起和她撞了个满怀。我还没来及问她是怎么一回事,她便已经迫不及待地喘着粗气说话了:“阿叔……楼下……楼下的水管……水管坏了!”我知道她说的是一楼的那个水管。因为早晨下楼的时候,我发现了,也及时与学校的相关领导反映了。现在想来,定是水工还没有及时赶来。再要么,就是修好了之后又坏了。可是,看着她可爱的认真模样,我还是忍不住哑然失笑。笑罢,我将实情告诉她。半晌,她才噘着个小嘴巴极不情愿地走开。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我不禁想到早读课下时我所见着的那冲天的水花。想着水花,不知怎的,我竟又不禁忆起汪伦早晨的那只湿透了的袖口。我想,这湿的袖口会不会与那破裂的水管有关联呢?要知道,早晨我下楼时发现水管破裂的时候,可也遇着了汪伦。他在上厕所来回的路上,势必要经过那个水池,显然也就定会发现那破裂的水管的。这样想,汪伦的袖口是不是就是他在试图维修那个水管而不慎被弄湿的呢?大家知道,他可不是一次这样做好事而不留名了呢。 上午放学的时候,由于大家走得太过于匆忙,我便没有时间进行追查。再次见到汪伦的时候,是在下午我们从电影院回来之后。他被我请进办公室时,依旧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问他早晨袖口为何被弄湿。他不说话,只是死死地低着头。 我说:“是不是因为想堵住那水管给弄的?” 汪伦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的满是惊疑。不过片刻,他却又低下头去,依旧沉默。 “是不是?”我追问。 “嗯!”显是拗不过我的执着,汪伦末了到底还是轻轻地说了一个字。 “这是好事啊!那为什么早晨不和我说实话呢?”我仍旧不依不饶。 “我……我……因为我没堵住……”他红着脸,依然低低地回话。显然,直到此时,他还在为他的没有堵住那水管而羞愧着。 你们看,这便是我们的汪伦同学。他做了,却也没有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