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9月7日
 　　　　　　　　　　　　八、“联合组阁”

 　　开学一个星期了，得把班委会组建起来。根据我班的具体情况，打算“联合组阁”。因为，全班38名学生（原来36人，又回来复读2人）：一、二、三队占了19名，他们是一个自然村的——就是那条藤上结的第四个瓜，也是最大的一个瓜——占了全班学生的半数，如果要让同学们海选，怕都选成一、二、三队的学生。四、五、六队各队只有六七名学生，每队都是一个自然村，每个村的学生都应该有个“头儿”，做什么事方便，也便宜领导。所以，根据人数的多少，决定一、二、三队选2人，四、五、六队每队选一人。
　　自习课，我让各村的学生集中在一起，充分地发挥民主，自己商量，愿意怎样选就怎样选，按名额选出自己的“头儿”。小学生别看小，他们也有很强的民主意识，你不通过他们选，如果老师指派，明明是他们拥护的人，他们也会说那是老师的“红人”，心里不服。让他们自己选，他们会心服口服，有利于班级工作的开展。
　　果然，听说让他们海选他们的“头儿”，个个都兴高采烈，各村的学生聚在一起，像鸟儿聚集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吵嚷起来。
　　同学们更痛快，也没用写选票，先提出候选人来，再举手，票多的当选。班委会便顺利地产生了。
　　班长：刘宇春（一队的）
　　卫生委员：刘宇梅（三队的）
　　体育委员：吴建波（四队的）
　　学习委员：潘晓晨（五队的）
　　生活委员：马峰（六队的，六队离学校十五、六里路，学生在学校住宿，正好需要个生活委员）
　　放学后，召开了第一次班委会。我首先讲明了各个委员的职责，并强调说：“你们当了干部，就是同学们的勤务员，不是占在上面发号施令的，而是老老实实地为同学服务的。要很好地倾听同学们的意见，热心地帮助同学们解决困难，做同学们的知心朋友。”这是提醒他们当了干部不能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因为他们刚当了干部，还不可能提出自己负责那一方面的工作建议，就让他们回去好好想想自己负责的那一方面工作如何开展，下次班委会提出来，我们一起做出班级工作计划。

[QUOTE][b]下面引用由[u]村夫也[/u]发表的内容：[/b]

1983年9月7日
 　　　　　　　　　　　　八、“联合组阁”

 　　开学一个星期了，得把班委会组建起来。根据我班的具体情况，打算“联合组阁”。因为，全班38名学生（原来36人，又回来复读2人...[/QUOTE]
好办法，向村夫老师学习！

驭仁老师光临，不胜荣幸！还望多多指正！

1983年9月11日
　　　　　　　　　　　 九、蓝天，白云，麦地

　　星期日，天刚亮，我和妻子便吃完了饭，下地割麦子。
　　我们沿着沟边弯弯曲曲的小路走着，一边是深深的宽宽的干沟，一边是浓郁的茁壮的庄稼。因为我们起得早，乡亲们还没有下地，块块庄稼地里还是静悄悄的，秀美的小山也像还没有从熟睡中醒来似的，透着神秘的静谧。
　　到了我家的小麦地头，我便开始冲要（我们这里割地通常是七根垄或十根垄为一趟子，每趟子先割中间两垄并打上捆个子的要子，所以叫冲要）打要也是个技术活，它需要拔两把庄稼，从中间挽个疙瘩，一边一把，用来捆个子。据说割地把式，你只看他挥舞手臂，闪动银镰，并看不到他拔茎挽结，却脚不沾地的手到要到打好穿完。我虽然庄稼活也算得上样样精通，不算是把式，也令众乡亲们刮目相看，但打要始终没练到那炉火纯青的地步。
　　小麦长得齐腰深，平崭崭的，麦穗都有三、四寸长，颗粒饱满，粒粒鼓胀得像要掉出来似的。在这十年九旱的穷山沟里，长这么好的麦子，是很少见的！
妻子看着歪脖的麦穗抱怨着：“让你请假，让你请假，早割两天，你就生不请假，就怕耽误了你那学生。你看看，脖都歪了，再耽误耽误，就掉脑袋了。”
　　看着这样喜人的庄稼，我心里像酿满了蜜一样甜，并不在乎她的抱怨，逗趣道：“这才上好了呢，你就等着吃好白面吧！”
　　“你可怪会说的！‘麦子伤镰吃白面，谷子伤镰吃糙糠’，你再耽误两天，就甭割了，就满地捡吧！”
　　俗话说“男人最怕割麦子，女人最怕坐月子”，这话一点儿不假。因为麦子是密植，一镰刀割不透，所以，割麦子根本走不动，就像老在原地弯着腰，你说能受得了吗？
割了一阵儿，妻子直喊腰疼。妻子也不容易，体格弱还有病，我一忙，家里的活就都落在她身上。
　　我说：“你累，你歇歇吧。我再割一会儿。”
　　一趟子割完了，足有四、五十个子，我的腰也有点痛得直不起来了。俗话说“秋后的日头，后妈的指头”，太阳火辣辣的像喷火一样，烤得人喘不过气来。我上身只穿一件背心，也溻得像水洗得一样。嘴对着塑料桶口“咕咚咕咚”地灌一气儿凉水，心里爽快多了！
　　“哎呀，腰真疼！”
　　妻子不无讥讽地说：“我寻思你这‘骑毛驴都追不上的割地快手’不腰疼呢！”
　　我笑着说：“骑毛驴不骑毛驴的，一趟子七根垄，我连冲要带捆割五根，你只割两根，你还不承认是咋的？”
　　妻子嗔怪地说：“你那么能，还让我来割做什么？你自己割啊！”
　　“我不让你来，你干吗？”这是实话，她虽然干不多少，可也是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啊！
她说的‘骑毛驴都追不上’，也不完全是嘲讽我，还真有一段故事！
　　那是一年秋天，牛倌李柱骑着毛驴回来，恰巧我在路边割谷子，他一边走和我一边说着话，一根垄割到头他也没把我落下。他惊讶地说：“呀！你割地真快，我骑毛驴都没把你落下！”从此，这句话就在乡里传了开来，说我割地骑毛驴都追不上。说骑毛驴都追不上那纯属夸张，但是要是割甩手的谷子，供上人快步走，那倒是真的。
　　我头枕一个麦个子，放平了身子，仰卧在垄沟里。已经好多天没下雨了，垄沟里的土干干的，虽然有点儿硬，但把要断了似的腰躺上去，还是很舒服的。
　　我想，在城市里放星期假，可以领着孩子游游公园，逛逛商场……舒舒服服地玩一天；或者在家忙忙家务，辅导辅导孩子……充充实实地过一天；再或者沏上一杯香茗，手捧一本自己喜爱的书，惬惬意意地享受一天……唉，民办教师，面朝黄土背朝天，忙忙碌碌腰疼腿酸地度过假日！
　　又转念一想，玩乐也是一天，劳作也是一天，劳作既锻炼了身体，又得到了实惠，不比玩乐更有意义吗？这样一想，心里也就释然了。这是不是阿Q精神？阿Q精神就阿Q精神吧，阿Q精神有什么不好，阿Q精神不也是一种精神解脱吗？
　　仰望头顶的天空，发现天是那样的蓝，像水洗过似的，湛蓝湛蓝的，明净深远。朵朵白云，像雪白的棉花，纤尘不染……一瞬间，洁白的棉朵变成了轻盈的白天鹅的翎羽，像是根根羽毛都分得清清楚楚，我细数着翎羽的根数……忽然又变成了层层波纹……蓝天，白云，挺有趣的，我观察着，欣赏着……蓦地，觉得身子悠悠地飘动起来，像坐在船里在海上飘，像腾云驾雾在空中飞……啊！这是什么感觉？噢，不是我在动，而是天上的云在动，就像我们坐在飞驰的车里，觉不出车在动而觉得车外的景物在动一样。飘啊，飞啊，好舒坦！
　　……
　　妻子的话打断了我的遐想：“割吧？今天到黑，许割完了？真割不完，你就请一天假吧？”
　　“你甭担心，今天一准割完！就你这骑毛驴都追不上的快手丈夫，这点儿活还不是小菜一碟。”
　　一上午我和妻子割了一亩多地，妻子半个人不顶，这就算战果辉煌了。下午，一直割到擦黑，三亩小麦全部割完。回家的路上，累得我和妻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这让我想到了小学生经常做的作文《难忘的---------》……
 

看着村夫老师割麦子，想起来我小时候也曾经拣过麦穗。割麦子的苦，我是没有尝试过，但能想像到有多辛苦。我只是奇怪，我们这里是初夏收麦子的，您那里是秋天收麦子吗？莫非你们那里一年收一季庄稼？

村夫老师的文章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们家中十几亩麦子，我们的打要的方式和村夫老师一样。不过我们有时候拔麦子，弄得像个泥人。
都是村里的，都是农民的儿子。好亲切！

[QUOTE][b]下面引用由[u]初荷[/u]发表的内容：[/b]

看着村夫老师割麦子，想起来我小时候也曾经拣过麦穗。割麦子的苦，我是没有尝试过，但能想像到有多辛苦。我只是奇怪，我们这里是初夏收麦子的，您那里是秋天收麦子吗？莫非你们那里一年收一季庄稼？[/QUOTE]
初荷老师，我们这里无霜期短，一年一季庄稼，遇到霜下得早，有的庄稼还上不成呢！麦子也是春天种秋天收。

[QUOTE][b]下面引用由[u]驭仁[/u]发表的内容：[/b]

村夫老师的文章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们家中十几亩麦子，我们的打要的方式和村夫老师一样。不过我们有时候拔麦子，弄得像个泥人。
都是村里的，都是农民的儿子。好亲切！[/QUOTE]
我写时就想“打要”“要子”准有很多老师不懂，没想到驭仁老师也是农村出身，我们是知音啊，真的好亲切！

1983年9月12日
　　　　　　　　　　十、偷瓜

　　早晨，我刚到校，王玉洁就跑来告状：“老师，张红艳在教室哭呢！”
　　我很奇怪：“刚到学校，哭什么？”
　　王玉洁吭吭叽叽地说：“她说男同学欺负她。”
　　“男同学欺负她？谁啊？”
　　“她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怎么说男同学欺负她呢？”
　　王玉洁吭叽了半天也说不清——这孩子老实，听话，就是慢性子，说话没紧没慢，让人着急。我只得跟她来到教室。
　　张红艳还在抽抽搭搭地哭泣，很伤心的样子。我把她叫到教室外面，问她怎么回事？
她说：“我在上学的路上，捡了一个纸包，我把它揣在兜里。到学校上早自习，觉得兜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我出去把纸包往开一揭，‘吱喽’钻出个蜥蜴来，吓死人！……”
我一听，又好气又好笑。气得是，你捡个纸包，也不说打开看看，就忙揣兜里，那是个蜥蜴，那要是包条蛇呢！好笑的是，你也太爱贪小便宜了，见东西就赶忙往兜里揣。
我说她：“你捡个纸包，怎么也不说打开看看呢？你知道是什么，就往兜里揣。”
　　“我心思到学校就交给老师，就没看。”她说得很干脆，我想，她可能是怕在路上打开被上学的同学看见。
　　“那你到学校怎么没交给老师呢？”
　　“我顺办公室窗前走，看你还没来呢。我就寻思下自习再交。”她仍然对答如流，这个孩子的嘴，什么人也问不短她。
　　我又问她：“那你怎么说男同学欺负你？”
　　“那纸包是五队的男同学干的。”她说得很肯定。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干的？”
　　“他们在我前边走来。”
　　我说：“他们在你前边，就是他们干的，不能这样说吧？这事等我调查调查，要是他们干的，我会批评他们的。不过，这事，你也有责任，你捡东西到学校就应该交给老师，我没来，可以交给别的老师；不交给别的老师，也应该交给班干部。你要交上去，也就吓不着你了，老师自然会外理这事的。你说，你没交，自己揣着，谁知道你是交不交啊——”
　　她仍满有理地说：“我要下自习交的。”
　　我怎么说，她怎么挡着，也够气人的。
　　我想，这事要是五队的男同学干的，可能是潘晓晨。这孩子心眼子多，好耍个小聪明，显示自己的能耐。可是，我如果直接问他，他会不会耍弄他的小聪明，来个不承认呢！他的好朋友是潘晓明和李成泉，潘晓明是他的堂弟，很听他的话，恐怕也不会说出来；李成泉有点犟劲，还讲点儿哥们义气，也不一定说。五队的四个男同学，只有韩磊和他们不合群，他们都有点儿看不起他，他们做什么事都瞒着他，他们要做，他能知道吗？
　　想来想去，还是先问问韩磊，因为，我也正想找他谈一次话。他最近学习知道用心了，作业也能按时完成了。我和贾老师一起商量，语文也给他降低了要求，每天规定他学几个字，第二天就考他，贾老师说他学得还可以，正是给他鼓劲的时候。只是他的作业本子太不像话，只有几篇篇，随使随撕，没个本子样。我已准备好了几个本子，正好一并交给他。再顺便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事。
　　中午吃完了饭——走读生都是中午带饭，在伙房里热热，学校有锅炉烧水，就在教室吃——我把韩磊又找到那观山望景的西沟边，这次，他黑黑的小脸开朗了许多，不时地看看我，像是等着我什么好消息似的。
　　我表扬了他的进步，又问他：“你这回觉得学会了吧？”
　　他看了看我，笑了。
　　“能学会，就得好好用功，争取学好。不是说困难像弹簧，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么，什么时候也不能让困难压倒。你学习能赶上去，作业也得像个样子，你看看你那作业本还像个本子吗？我给你带几个本子来，你要好好使，不允许随便乱撕，要爱惜本子。”我说着，把本子递给他。他接过去，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接着便问他：“我还想问你个事，你要实事求是地给我说。开学两个星期了，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我对你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没骗过你；我想，你也不会骗我，是吧？”我先来个攻心战术，“咱们班的男同学，在上学放学的路上，都做些什么，你知道吧？”
　　他愣愣地看着我，不知如何回答。
　　我赶紧又说：“我希望你能说实话，你们在路上做什么就说什么。有些事，我已知道了，就看你说不说实话了？”
　　他惊慌地看了我一眼，又忙低下了头，迟顿了一瞬儿，声如蚊吟地说：“我们偷瓜来。”
　　偷瓜？我一惊，莫非还有另一段“公案”？
　　我虽然一点儿不知情，还是装作像早已知道了似的说：“你们怎么偷的，是谁的主意？你可要实事求是，这事我可早就清楚了。”
　　“是潘晓晨领着我们偷的……放学，过了大横沟，山嘴有刘瓜王的瓜地，他就领我们去偷去。”
　　“刘瓜王黑白在那看着，还有很厉害的一条狗，你们怎么偷出来的呢？”刘瓜王是远近厉害得出了名的，说他看着瓜，你就是神偷，也甭想偷出一个瓜来，更何况还有那如狼似虎的一条狗。
　　“放学他领着我们顺大沟回去，顺大沟走，是防备刘瓜王看见。到了山嘴，大沟和瓜地只隔着一块谷地，我们就顺着谷地的垄沟往瓜地爬——”
　　是啊，那肩膀头高密密的厚厚的谷子，那刘瓜王就是有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也不容易看见啊！他们怎么想来？
　　“爬到瓜地边，摘上西瓜，把西瓜放在垄沟里，用脑袋顶着，就赶紧往回爬——”用脑袋顺着垄沟顶西瓜，这法想得多绝！你能说孩子不聪明吗？……
　　我说：“你们真敢作，刘瓜王那狗可厉害了，能吃人！你们不怕狗咬着？”
　　他倒很自信地说：“我们都了望过了，他那狗白天拴着，怕咬着人，黑天才撒开。”
　　你们偷瓜，家里人知道吗？？”在农村，父母教育孩子都是很严的，要发现孩子偷人，是绝对不允许的。
　　他胆怯地说：“我们不敢往家里拿，偷回来，到大沟底下，找背掩的地方，就摔开吃了。我哥在大沟底放猪，我们吃完了，猪把西瓜皮一吃，一点痕迹没有。”
　　这些孩子，真是人小鬼大，作了蘖，还会销赃灭迹。要是不是无意中“审问”纸包的事，我也一点儿不知道！这真是不意之获，我看着眼前这个黑不溜秋的又可气又可笑的孩子，不知说什么好！要说也得感谢他，感谢他给我说实话。谁说他是软的不吃，硬的不怕的“二百五”，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真心对他，他也会真心对你的。
　　我问他偷瓜对吧？他说不对。我和他讲了一通道理，心想，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以后，得想办法一起处理！
　　我又问他纸包的事，他眼睛瞪得溜圆，说不知道。看他的样子，他确实不知道。
　　我让他回去，离上课时间还早，又直接把潘晓晨找来。我开门见山地问他：“你们今天早晨上学来的路上，作什么事来？”
　　他看着我，瞪着黑亮的眼睛故意装糊涂：“没做什么！”
　　“你再说一遍！我已经都调查清楚了——”我故意诈他。
　　他看了看我，从我那严肃的眼神里像是知道我真的知道了，只得说：“我们也没干什么，就是李成泉在路上抓了一条蜥蜴，我们用纸包上，扔路上了。”
　　“你们扔路上做什么？”
　　“我们看看谁好贪小便宜，贪小便宜的就捡，不贪小便宜的就不捡。人家李雪梅在前面走都没捡，偏她张红艳到那就捡起来，还不给人看，揣到兜里，这怨我们吗？”
原来，他们捉弄人，是早已预谋好的了！
 　　“你们故意捉弄同学，还挺有理呗？”捉弄了人，还振振有词，真不愧是“小人鬼子”。
　　“没理……”他声音小得几乎都听不见。
　　“我还问你，你们在路上除了做这事外，还做什么坏事来？”
他不知道我问话的来头，便推托遮挡，不说实话。当我把他们偷瓜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就连他们一共偷几次都一点不差地告诉他时，他只得低下了头。
　　事情调查清楚了，处理也好处理，把他们找来，给他们讲清道理，让他们写份检查，保证再也不做。当然，以后怎样，那就得靠经常教育。但是，最主要的是要让他们在路上不作事，可如何能让他们不作事呢？让他们规规距距地站排走，可他们毕竟还是十一、二岁的孩子，没有老师管着规规距距地走五六里路可能吗？那让他们选个“路长”站着排唱着歌地走？可是，歌直劲唱，也絮烦……
　　那应该让他们做什么呢？

村夫老师的描写好生动，若不是有生活来源，怎么也写不出这样的文章来。我只是奇怪，您怎么把事情记得这么清楚呢？要是我，早就忘记了。

[QUOTE][b]下面引用由[u]村夫也[/u]发表的内容：[/b]

1983年9月12日
　　　　　　　　　　十、偷瓜

　　早晨，我刚到校，王玉洁就跑来告状：“老师，张红艳在教室哭呢！”
　　我很奇怪：“刚到学校，哭什么？”
　　王玉洁吭吭叽叽地说：“她说...[/QUOTE]
哇噻，俺小时候也偷过瓜。

这就是教育财富。